秦初雨冷冷地掃了她一眼，扭頭走了出去。
如馨嚇得差點就要跪下去，雙膝剛屈，素衣和采靈一邊架著她一隻胳膊，將她扶住。
“四小姐，您這是怎麼了？”采靈不解地問。
素衣心細，小聲說道：“大小姐是見這廚房太熱，怕薰著四小姐了，這才出去的。有什麼事，四小姐隻管好好說，不必害怕。”
如馨點頭如雞啄米，腿骨也直了許多。
小廚房裏熱氣騰騰，外麵卻是綠樹成蔭，涼風習習。院牆下，一個隱蔽的地方，新壘了個窩，裏麵養了幾隻母雞。隱隱約約地，還能看見裏麵有幾顆新下的雞蛋。
雞窩旁邊，放著兩口大水缸，其中一口水缸裏，十幾尾鯽魚歡快地遊動著。
秦初雨站在水缸邊沉思，她斜睨離水缸兩步遠的水井，那裏除了打水的水桶外，整齊地擺放著兩個小桶子。看木頭的成色，是新買來的。
“采靈，去看看水桶裏裝了什麼菜？”
采靈不明所以，哦了一聲來到水井邊，瞅了瞅水桶裏的菜，一樣一樣的點道：“酸菜頭、酸豆角、酸白菜、酸……怎麼都是醃製的酸菜啊，也不吃點新鮮蔬菜……四小姐，您在這過得也太苦了些吧。”
采靈說得沒心沒肺，素衣卻聽出些門道。
她見秦初雨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趕緊也來到水桶邊，定晴一看，也快沒了魂。
原來除了這些酸菜，另一個水桶裏裝著幾味中藥。
素衣跟著秦初雨也學了一些醫道，隻瞥了眼就知道，這些藥材都是保胎用的。
“四小姐，您快跟大小姐說實話！”祠堂裏有人懷孕了，這種事比天塌了還可怕。
如馨急得都快要哭了，一雙大眼睛紅得跟小兔子似的，全身抖如篩糠，麵如土色。
“長……長姐……”她隻哭著喊秦初雨，卻不肯說出實情。
“采靈，素衣，你們兩個去守著祠堂，別讓外人進來。若是祠堂的人回來了，就說我來看如馨，使些銀子讓他們別進來打擾我們。”
“是！”
等她們都出去了，秦初雨牽著如馨的手，在樹底下尋了塊石頭，坐下。
“如馨，現在沒有外人，跟長姐說實話。”秦初雨的臉色已漸漸緩和下來，“長姐相信你，懷孕之人定不是你。你是個善良天真的姑娘，是不是看著祠堂裏別的人懷孕孕吐得厲害，你心疼，便親自下廚給她做飯？”
如馨點點頭，忽而搖頭。
“你不說，長姐也能查出是誰。隻是，長姐更願意從你口中聽到實話。”
“長姐，您別逼我好不好？我答應了她，不說的。”
秦初雨沉吟片刻，又問：“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沒有別人……”如馨道，“我一搬來，就整日在小廚房裏做菜，祠堂的人都喜歡吃的我菜，這才默許了讓我做些葷菜的。每回我做飯，他們便找理由出去，這裏的雞鴨魚肉什麼的，他們也都有份吃的。”
“即使如此，你這樣也是瞞不過族長和長老的。”
“長姐……族長偶爾也會來這裏打牙祭……”
秦初雨了然。
這些吃食都是如馨拿銀子買來的，她又做得好吃，誰都願意來白吃白喝，自然都做了睜眼瞎。
“那些保胎藥，你又是如何騙過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