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凰羽尷尬地笑了一下,他才不會告訴秦初雨,安插在秦府的玄影教的人更多。他是知道霓裳也私下安插了人手,他也早有防範,隻是沒想到,還是會有漏網之魚。
“你安心去醫館,這裏有我,你不必擔心。”君凰羽說。
秦初雨瞥了他一眼,滿滿的不信任,“我知道你不是泛泛之輩,蟄伏在秦府十餘年,亦不可能是孤身作戰。從前怎樣,我不與你計較,隻是這怡自園,你若存了別的心,安插了旁人,我定會讓你嚐嚐千洞山的毒物有多厲害!”
“喲!秦大小姐生氣了!”君凰羽嘻皮笑臉地舉起雙手,做投降狀,腳卻利利索索地往門邊走去。
秦初雨來不及再說幾句狠話,他已自顧自地開了門,走進了夜色之中。
君凰羽一離開秦初雨的屋子,臉上的笑就如風卷殘雲般,倏得不見了。他繃直身體往前走,不過半盞茶功夫,鐵木回來了。
“人呢?”君凰羽問的是華衣的行蹤。
“伺候四小姐休息後,便在外屋歇下了。”
“可查清了她的背景?”
“她不是妙趣堂的人,但有武功底子。前幾日來醫館鬧事的青年就是她殺的,下手狠辣。屬下怕驚動她們,不敢靠得太近,所以聽不清她們的交談。”
君凰羽皺眉,這查來的資料少之又少,相當於沒查。
他斜睨鐵木,眼底冷意,頓時令鐵木的心都涼了半截,眼底沁著冷汗,手也跟著微微發顫。
這位公子……隻有在秦初雨麵前,才是和煦暖風。哪怕是在皇帝或者其他人麵前,他吊兒郎當的模樣,也令人不敢放鬆。
鐵木壯著膽子又說:“她與綠桃經曆相似,也是在多次買賣後到秦府的。那是公子已經在秦府,對她是了解的。”
君凰羽眯起眼睛,思忖片刻才說:“憑著霓裳的性子,不可能讓她蟄伏在秦府多年都不利用。她應並非聽命霓裳,或許她們之間有交情,這次她見霓裳有難,才出手相助。”
“她在園子裏,並沒有不妥的舉動。若不是公子叫屬下跟蹤那青年男子,屬下也想不到她認識霓裳。”
“找個機會去試探一下,必要時,殺!”
“是!”
鐵木正要走,君凰羽忽然又叫住他,“你最近與采靈可有來往。”
“啊?”
君凰羽又瞥他,這回眼底的冷意裏加了點……殺意。
“沒……沒怎麼來往,她與……石鐵他們來往得多。”
君凰羽恨鐵不成鋼地看著鐵木,真想把他的腦袋敲開來看看到底是什麼構造。
“公子有事要找采靈問?”
“嗯。”
鐵木的腦子還不算笨,跟隨多年,很快就猜到君凰羽的心思,“公子是想通過采靈了解大小姐對阿婭的態度?”
最後那句,鐵木問得極慢,生怕說錯了一個字,又會引來君凰羽的鄙視。
君凰羽尷尬地幹咳兩聲,算是默認。
鐵木抹了一把汗,許久才說:“屬下聽說……聽說阿婭姑娘……為了一隻毒蠍和幾隻山螞蟻,把公子賣給了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