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凰羽這才回過神來,他剛才好像昏過去了。
但他沒有昏倒,隻是怔怔地站在原地,像一個突然想起某件事正在發愣的常人,並未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君凰羽本能地猛吸兩口氣,沒有異香,也沒有怪味。他又仔細檢查了自己身上,發現肩膀上有一點點幾不可見的粉末。
原來國師也是用藥高手……
君凰羽急忙將肩膀上的粉末收集在一個小瓷瓶裏,然後若無其事地往凰府去。
剛走幾步,就有人來報,說秦初雨告假,準備離開皇宮。
“走!”君凰羽想都不想地要去攔截她。
鐵木拉住她,死活不同意。
“你放心吧,我問過國師,初雨不會有事!”
鐵木更急了,“秦大小姐沒事,便意味著您有事!屬下斷斷不能讓你去見她!”
“放肆!你敢違抗命令!”
君凰羽一掌拍向鐵木,鐵木躲開,竟抽劍相迎。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他們已過了十幾招,最後,君凰羽使了招擒拿術便將鐵木的胳膊反製身後,身體向下一壓,便將鐵木壓得動彈不得。
這時,君凰羽的腦子,莫名地又響起了國師關於一百零八人命運的話——也許,這世上隻有國師和他才知道,這一百零八人到底是誰,也隻有君凰羽才清楚,他是多麼不希望他們為自己陪葬!
特別是眼前這個男人,他便是一百零八人中的一個。
君凰羽隻覺得眼眶一熱,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跟隨而來的親信都不明白他們為何突然鬧翻打起來,紛紛上前來勸。
君凰羽掃了他們一眼,一共有二十餘人,他們與鐵木一樣都是他的親信,是歃血威猛生死不離的兄弟!同時,他們也是國師口中會為他陪葬的一百零八人中的兄弟!
“你們都給我聽好!”君凰羽沉聲說道,“我們是兄弟,但我更是你們的主子!如果你們要違抗我的命令,從現在開始就都給我滾!”
眾人麵麵相覷,盡管誰也沒有說話,可君凰羽知道他們的心聲——他們定是認為,他因為秦初雨而癲狂了,瘋到不可理喻,傻到讓人無不能理解。
他不要他們理解,他隻要他們聽話!
“如果現在不走,那就時刻給我記住下麵的話!”君凰羽用力地吸了口氣,將正在反抗的鐵木壓得更狠更低,“我的話就是軍令,我的命令是不許置疑的!哪怕有一天我要死了,我說不許你們救你們就不可以來救!就像在北境征戰時,我說不許退你們就是死也要給我衝上去!”
眾人瞠目結舌,一時之間,都不能明白這兩件事有什麼關聯處。
“聽明白了沒有?”君凰羽喝道。
沒有人回答。
君凰羽扭住鐵木的胳膊,厲聲問道:“聽明白了沒有?”
鐵木不明白,可他聽懂了。
君凰羽要他們絕對地服從,無論君凰羽的命令有多荒唐,他們有多不情願,都要服從!如果不服從,兄弟之情從今日一刀兩斷。
鐵木痛苦又惱恨地閉上眼睛,從喉嚨深處擠出一個聲音,“屬下明白!”
君凰羽又掃了其他人一眼,“聽明白了沒有?”
眾人異口同聲地回答道:“屬下明白!”
君凰羽這才放開鐵木,“你們都回凰府,不必跟著我。”
鐵木明知道他是要去找秦初雨,心中百般不願意,可不能違抗,隻能答應。
君凰羽大步流星地往皇宮方向趕去,鐵木等人垂頭喪氣地回凰府。
街邊茶樓三樓的雅室裏,寧王倚窗而望,將剛才一幕盡收眼底。
身旁,站著寧王府的侍衛。
“王爺……”
“是時候看你們的表演了。”
“是。”
“聽說七皇子現在身上有傷,如果這樣你們還不能得手,就不必活著來見本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