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宮女隻當是禮尚往來的回話,沒有放在心上,回去後鸚鵡學舌地說給淑美人聽後,淑美人這才鬆了口氣,安心養胎。
太後似乎有了別的要忙的事,也不管秦初雨。
秦初雨便打著回侯府看望垂愛的幌子出了宮。
果然不出她所料,她剛出宮門,就有輛馬車在等她。車簾掀起了一個角,露出謹年的臉。
“年公子,你等我?”秦初雨裝得很驚詫。
謹年笑道:“秦姑娘不會是收了本公子的銀子就忘了治病的事吧。”
“怎麼會,我在宮裏也處處想著你的病。這些日子尋了幾本古醫書來看,裏麵有幾個藥方,我覺得可以試試。”
“秦姑娘不是說要針炙的嗎?”謹年很認真地問她。
秦初雨詫異地指著馬車四壁,反問他:“在這裏針炙?”
謹年點頭。
秦初雨咬了咬唇,沒有立刻答應。
馬車在行走,就是再好的路麵,再穩的車架,也會晃動。
針炙講究快、準、穩,在馬車裏針炙,首先就失去了穩定。
“怎麼?傳言中的神醫,竟然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到?”謹年挑釁她。
他一點掩飾都沒有,分明是懶得費這點心思。
秦初雨挑眉,拿出隨身帶的藥箱,開始擺弄起來。
“你的病,還缺些藥材。針炙隻是一個開頭,是為了把藥逼入你的體內,行走在經脈之中,滲入五髒六腑,安寧你的神經。”
很快,東西全部擺好,秦初雨快速清點完之後,又迅速報出還差的材料。
謹年靠在車壁上沒有動,慵懶地貴公子模樣。
秦初雨也不理他,繼續說著。
待她說完,馬車外麵傳來輕微的風聲。又過了一會,缺的東西都送了進來。
秦初雨微眯眼睛,她假裝低頭查看東西,實則是借著這個姿勢,將心中詫異全部擋住。
這個端王還真不低調,紫金城裏坐著馬車四處溜達就算了,青天白日的護衛還施展輕功去買東西,他是怕皇帝不知道他在這?
“可以了嗎?”謹年問她。
“可以了,年公子先躺下吧。”
謹年挑眉,又問:“躺?”
“對,臉朝下,趴著。”
謹年也不客氣,立刻脫去衣裳,趴在車上。
他脫衣裳的時候,秦初雨一直背對著他。十指靈活地擺弄著工具,不管馬車如何晃動,都能穩穩地將東西拿在手上,不顫不抖。
馬車裏有取暖用的火爐,很精致,火燒得旺,但沒有半點火星迸出來。
秦初雨點燃艾柱,讓車裏滿是艾香,薰著針,隨時可以開始針炙。
“好了。”身後傳來謹年的聲音。
秦初雨這才轉身,開始針炙。
車夫知道裏麵的情況,挑的都是些僻靜又平坦的路,中途偶有晃動,並不影響秦初雨。
針炙後,開始艾炙,再是藥薰。
馬車裏全是濃濃的中藥味,嗆得謹年拚命地咳嗽。
秦初雨習慣了,淡定地坐在旁邊,不時地調整金針,加大藥量,然後靠在車壁上閉目養神。
突然,謹年翻身坐了起來,“不行,太嗆了,我要……”
秦初雨立刻別過頭去,不看裸著上身的謹年的,說:“別動!會岔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