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長辭站著看了一會兒,無聲走到候診區坐下。
一陣踢踏的皮鞋聲由遠及近。
“長辭?”低沉的男聲帶著詫異和試探。
白長辭順著聲音看過去,正看到一張訝異驚喜的臉。
“真的是你,我聽人說還不信,你怎麼來我們家醫院了?”說話的人是白長辭的好朋友關越,他上來碰了碰白長辭的肩膀。
“怎麼樣,最近和你那個便宜老婆相處的如何?”
聞言,白長辭沒有說話,而是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急救中心,關越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他們兩個人正站在急救中心門口。
頓時臉色一白,“怎麼了這是,誰在裏邊?”
“顏夭夭。”白長辭抿唇說道,“她出車禍了。”
“出車禍?”關越張大了嘴巴,繼而又臉色一變,壓低了聲音,“這會不會是她的苦肉計?畢竟之前他可是做過很多瘋狂的事。”
白長辭搖了搖頭,淡淡道:“不會的,剛才醫生下了病危通知書,就算是苦肉計,她也收買不了整個醫院的人吧。”
“不是苦肉計啊……”關越拉長了聲音,捏住下巴,好一會兒戲睨的衝著白長辭眨了眨眼,“不是苦肉計也好,既然下了病危通知單,那就是快死了,你也終於可以擺脫這個女人了。”
“她今天,要和我離婚,已經簽好了離婚協議書。”
白長辭話說完,關越嘴巴長的更大了,“她居然舍得和你離婚?這還是那個……顏夭夭嗎。”
顏夭夭為白長辭做過很多事,大多都是讓人瞠目結舌的,從一開始雷厲風行的逼婚,到後來不顧眾人眼光殺到酒吧,關越至今還記得那個瀟灑的身影。
她不像其他女人一樣哭鬧,反而清清淡淡的坐下,讓白長辭帶她一個。
大家都知道那是白長辭的老婆,誰敢帶著她玩?從此就再也沒人敢拉著白長辭去喝酒或者玩鬧,都怕那個神通廣大的顏夭夭再追過去。
打鬧哭喊也就算了,清冷的看著你是真的很可怕。
“會不會是後邊還有什麼花招?”關越實在不敢想象,那麼厲害的女人會虛弱的躺在急救中心裏等死,他想象不出來,總感覺一切都在她的掌控當中。
白長辭沒有說話,而是漠然不時的抬頭看一看急救中心的門。
這場急救不怕沒錢,醫生也都是拚盡了全力,整整搶救了六個小時,期間好幾次血庫告急,也從別的地方調了血過來,站台的醫生也換了好幾個。
終於,在淩晨三點的時候,急救中心的門再一次打開了。
先前那個出來送病危通知書的男醫生走了出來,他精疲力竭的靠在牆上,抬頭看了看白長辭,張嘴想叫他,嗓子有覺得幹,最終就是招了招手。
白長辭邁開長腿走過去,關越看了看他臉上明顯透出來的一絲著急,緊跟在後邊。
“醫生……她怎麼樣?”守了一晚上,白長辭的嗓子已經沙啞,卻帶著一絲要命的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