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受傷了,那就老老實實的在家呆著唄。可我根本就坐不住,渾身癢癢,不找點樂子渾身的不舒坦。悶得不行,我就糾集了幾個傷兵一塊到街上溜達,走著走著就走進了電子遊戲室裏了。
我們單位的那幾家電子遊戲室規模比縣城的大多了,而且還成行,一溜的店鋪都是遊戲室,無論白天夜晚都是熱鬧極了。
老二吊著他那木乃伊般的手臂,探進了其中一下遊戲室裏,然後就樂嗬嗬的招呼我們幾個一塊進去。
我們這一進去,喝,可算是露臉了。遊戲室裏十幾個腦袋,幾十隻眼睛瞪著我們,看怪物似的看著我們幾個。當時那感覺真是挺自豪,挺威風的,因為傻子都知道我們的傷是哪兒來的。那些人的眼神裏我能感覺到一種欽佩的成分在裏麵,這種被人關注的感覺讓我爽得很。
老二急急忙忙的掏出口袋的鈔票,一家夥買了二十個遊戲幣,然後就直奔一台遊戲機的跟前坐下了。
我手傷了,沒辦法玩我最喜歡的雙截龍和三國誌,所以就沒買遊戲幣,跟著老二來到了他的身邊站著觀看。
哦。原來這小子不是玩遊戲,而是玩馬機。
當時市場上流行一種叫黃金馬機的遊戲機。其實就是賭錢的機器,投遊戲幣進去,然後選擇想要的倍率,開機跑就是了,跑出了什麼倍率讓你壓中了,你就贏錢了,簡單得很。
不過我從來沒玩過,甚至連看都懶得看,覺得不好玩,沒有雙截龍來得刺激過癮。
可是如今我成了獨臂老人,能玩的遊戲也就是這個馬機了。因為玩這個別說隻剩下一隻手,你就是腿腳全斷了,也照樣能玩。隻要你有眼睛,有嘴巴,還怕沒人幫你壓分?
看著老二玩的興高采烈的,我也心癢癢了,顛顛的跑去買了些遊戲幣來投進了機器裏。
“我壓1—6馬的5!”唏哩嘩啦的一下,我把分值都壓在5分上了。
“開馬!”老二怒喝一聲,猛拍按鍵,那屏幕上六匹駿馬在騎手的指揮下衝進了跑道,悠揚的音樂聲響起,馬兒們奮力的你追我趕的朝終點衝去。
“快!抽!一馬上!六馬揚鞭啊!日!衝啊!”我死死盯著屏幕上的六匹駿馬緊張的呐喊著,整個心都像被提了起來,幾乎就是達到了忘我的程度了。
“我操!居然跑什麼狗屁5—6馬!豈有此理!”看著屏幕上顯示的結果,我火冒三丈的指著屏幕就開罵“等著,我再去買幣,別開啊,等會!”
我紅著眼又跑到前台買了些遊戲幣,興衝衝的趕回來,叮咚叮咚的往機器裏猛塞遊戲幣,然後一邊塞,一邊按著我想要的倍率,嘴裏還一邊罵著關於生殖器官的髒話。
“開!”大喝一聲,猛的一拍按鍵,似乎要把滿腔的憤怒都發泄出去,又似乎隻有這樣才能用氣勢壓倒那該死的吃人機器。
“衝!快衝啊!日!6馬衝啊!衝!我操!中了!哈哈哈……”我興奮的看著那飛速上漲的分值大叫大嚷著。
從來沒有感受過如此奇特的快感,從來沒有發現原來黃金馬機是這麼的好玩,這麼的刺激。
沒多久,我們這幫家夥口袋裏所有的銀子都讓遊戲室老板給掏空了,你望著我,我望著你,眼神裏的無奈簡直讓人心碎。
出了遊戲室,我再也無法忘記這種瘋狂的快感了,它讓我沉迷,讓我瘋狂,讓我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