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來後這半年多,一直都在四處投資,雖許氏實力雄厚,但也禁不住這麼隻出不進的大運作,多少是有點捉襟見肘了,尤其是左慕飛之前給她的兩個項目,都很不錯,她也往裏投了不少,這麼一算,為了不影響公司的資金鏈,怕是……
席衍關注重點,“你公司的資金,真的可以嗎?”
他的事務所早已和許氏合作,這邊總部的財物信息,他是知曉的。
許憶深吸了口氣,微笑,“沒什麼,實在不行用項目抵吧,等再過一段時間就有回款了,到時候就好了。”
席衍這邊沉默了一會兒,很明顯,這樣冒進的舉動,任何一個公司都不會選擇的,若不是許氏有著百年資產,和龐大的家業撐著,估計也早出問題了。
“許憶,我能問句為什麼嗎?項目什麼時候都有,合作也隨時可以進行,沒必要都集中在一時吧,往後推推,你既能舒緩一下,公司也不會有這麼大的壓力。”
席衍勸的是好話,不光是以合作夥伴的角度,同時也是以朋友的立場,但許憶這邊,也是有苦難言啊。
許氏在之前,她未歸的那十個月裏,已經被左氏傾吞的有些奄奄一息了,人心不穩,狀況慘淡,她要扭轉這個局麵的同時,還要把未來幾年內的項目,都大部分落實了,不然,怎麼安心去做二次手術呢?
所謂家大業大,錢多財多,但壓力又是幾人能了解的呢?
欲戴王冠,就要承受其重。
外人看著許氏總裁,年輕貌美,矜持高貴,財大氣粗,而背後,他們知道她付出了多少,犧牲了多少嗎。
“哎……”她情不由衷的歎了口氣,卻又擔心席衍那邊多想,忙岔開話題,“等董事會時,我會和多聽聽他們意見的,你就別擔心了。”
席衍笑了,“好吧,你是我見過最優秀,最厲害的女子,我相信你,等我這邊的事兒處理完,就回去看你。”
感覺他這話,似乎有多重含義,許憶還想問一下的,但奈何臥房門被推開,左慕飛端了個托盤進來,那張俊顏陰的,比外麵夜色都黑了。
她隻能極快的結束通話,然後轉眸看向他,“做了什麼好吃的?”
左慕飛冷冰冰的,“你還知道吃?不是和什麼別人聊得挺開心嗎?”
許憶,“……”
他沒什麼好氣,也沒什麼好臉色,“我進來,打擾你們了吧?要不我先走了,你繼續再回撥過去。”
這是生氣了,才這麼陰陽怪氣的。
她現在可沒什麼精力和他慪氣,忙微微一笑,“他隻是和我說下周不能過來了,好像那邊出了點什麼事,他要處理,又聊了兩句公事,沒別的了。”
左慕飛沒說話,眯了眯眼睛。
“是真的。”
他冷哼,他當然知道時真的了,席衍估計這個時候,正在國外忙他父親的那個爛攤子呢,別說現在不能回來,未來什麼時候能回來,也得他左少看心情再說。
“隻是一通電話,他好歹也是我合作夥伴。”許憶聲音柔柔的,還順帶伸出白嫩的小手拽了拽他的衣襟,“生氣了?”
左慕飛臉色略好了一絲,但聲音卻沒緩,“我沒那麼無聊。”
說著,就將托盤上的一杯熱牛奶遞給她,“先喝了。”
她心裏微恙,怎麼又是牛奶?她怎麼不記得左慕飛這麼喜歡喝牛奶呢。
喝了幾口,是錯覺嗎?怎麼感覺……好苦呢。
“怎麼?”他還問。
許憶哂笑,“沒,沒什麼。”她可不想因為這點稀裏糊塗的小錯覺,再和他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