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還是生氣,等你好了,打我罵我都行,但別不理我啊,憶憶……”
“放開!”許憶沉聲不容置喙。
左慕飛隻覺得心身覆滅,踏出病房時,用力的搓揉了一把臉,換掉了隔離服,頎長的身形有些踉蹌,可能是數天沒怎麼好好休息的緣故。
他撐了撐,移步又進了休息室。
芮沉已經在等他了,帶來了一些要批閱簽署的文件,同時,他看著左慕飛時,緊了緊眉,“左總,您是不是……應該休息一下比較好?”
他跟在老板身邊這麼多年,知道老板是個工作狂,經常夜以繼日,但也從未像這段時間似的,不眠不休,臉上都透著焦慮疲倦,憔悴的像換了個人。
左慕飛沒說話,隻飲了幾口咖啡,靠坐在沙發上,點了支煙。
“有事快說。”他道。
芮沉深吸了口氣,“先是李夢瑤那件事,律師和警方詳細核對了下,她確實犯了不少事,但沒有能落實罪名的證據。”
“怎麼可能?”左慕飛挑起了劍眉。
“是真的,不管是雇凶殺人,還是投毒害人,惡意競爭等,都沒有直接能構成罪名的確鑿證據,就算上庭了,怕也是……定不了罪的。”
左慕飛凜然,一手夾著煙,一手翻出相應文件,一頁頁翻閱。
李夢瑤雇凶殺人,間接造成了張柏臣的死亡。
蓄意製造火災,雇保姆給許憶下藥,商場上惡意競爭等等,哪條都能夠判她幾年的,怎麼可能無法定罪!
“左總。”芮沉權衡再三,還是得說,“下藥的那個保姆,早就跑了,火災是間接證據,剩下張柏臣這件事上,您應該是忘了,當初您命人私下和解,所以很多證言,都是無法再推翻的……”
“我?”左慕飛倒吸了口冷氣。
如果是他做的,他肯定會記得。
除非是……那三個月內發生的!
他愣了愣,手中的文件不經意的滑落,散落在茶幾,腦中一片轟鳴,萬千彙總,不是惋惜無法懲治李夢瑤,而是,許憶當時是什麼心情?
他還記得那次庭審,他接了李夢瑤一個電話,就把許憶監禁在家,她當時……
左慕飛感覺心髒一陣劇痛,痛的幾乎直不起身,他曾做過這麼多,她當時心也是這麼痛的吧。
他抬手捂住了雙眸。
許憶,為什麼不告訴他,為什麼從來都不說這些。
芮沉安靜的在旁站了很久,直到左慕飛緩過神,睇眸看向他,他才說,“晏少爺那件事您看……”
左慕飛蹙眉,“我和晏董還有小姨都談過了,讓他去厄爾爪窪那邊曆練幾年,,你見了他,讓他回家準備一下吧。”
芮沉怔了下,厄爾爪窪可是非洲最南端極其偏僻的小山村,艱苦程度難以想象,晏詩崎紈絝成性,就是個好吃懶做的小二代,讓他去那邊,整天吃苦挨累,怕是一天都待不了。
“對了。”左慕飛又拿了支煙,放在嘴邊也沒抽,道,“告訴他,那地方是我精心挑的,他想跑是不可能了,但要是不怕再進醫院的話,也可以試試。”
芮沉,“……”
“左總,晏少爺又帶來了個項目,您先看看。”芮沉先說正事。
左慕飛沒心情看,隨手扔一邊了。
芮沉卻說,“晏少爺沒敢來找您,也沒敢驚動老先生那邊,私下裏找幾位董事聊過,我大概看了,感覺好像這項目……是許總推薦給他的。”
許憶嗎?
左慕飛眸色微動,拿過了文件翻開,大致看了看,精致的唇沿不禁衍起了弧度,笑了。
這樣的項目,就算讓晏詩崎回爐重造也弄不出來,他想了想,道,“和幾位董事說,這項目我親自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