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憶來到病房,小陳正在撥電話,一見她忙頷首行禮,就出去了。
她坐在床旁,靜靜的看著昏迷中的席衍,虛弱的不成樣子,心裏像冰封般,難受到不行。
她看著席衍手上包紮的紗布,腦海中一幕幕不斷回蕩著事發當時的情景,思緒漫遊,有些出神。
一晃就到了後半夜。
她單手扶著頭,有些疲乏的閉上了眼睛。
並沒睡太久,她也屬實睡不下,隻是閉目眯一會兒,感覺到一些動靜時,她就睜開了眼睛,隨之就迎上了一雙漂亮的星眸。
“阿衍……”許憶剛想動,卻發現一個姿勢趴在這裏太久,身體都麻的沒知覺了。
“那邊有床,去床上休息,這樣多累啊。”席衍用另隻手輕揉了揉她的頭,“麻了是嗎?可惜,我現在沒辦法扶你了。”
“我沒事,你呢?麻藥過了,傷口疼嗎?”許憶看著他的手。
“還好。”席衍本想表現的不在意,但眸光還是有些出賣了的憂悸,“這手……還沒廢吧?”
他雖也善用左手,但畢竟不是習慣性的左撇子,若右手……
“沒有,手術結果很好,養好了就能徹底恢複。”許憶忙道。
席衍卻笑了,“其實,隻要你沒受傷,這手就算廢了,也值得。”
許憶眸光沉了,“阿衍,謝……”
“別說這三個字。”席衍用另隻手輕按著她的嘴,他淺然微笑,“不管是‘對不起’還是‘謝謝你’都不許說,我做這些,是我甘願的。”
許憶無措。
“如果非要說的話,可以誇讚下,當時我是不是……挺帥的?”
她無奈,勉強擠出一抹笑容,連連點頭,“嗯,特別帥。”
“那我如果……現在想抱抱你,可以嗎?”席衍雖詢問著,但卻已經展開了手臂,先入為主,將她抱入了懷中。
許憶身形微僵。
砰——
突如其來的房門被人一腳踹開,響聲極大。
左慕飛陰駭到霜降的俊顏,更冷冽的似泥沼,能將人活活溺斃,陰鷙的目光一瞬不瞬,看著他們那親密的姿勢,登時眼底就燃起了火。
他一從芮沉那接到許憶可能遇襲的消息,就刻不容緩的從S市飛了回來,幾個大項目他顧不上管,數個合作商他沒見,幾個大應酬他不屑,就連和廖江城的談判,他都在所不惜,結果,回來了就讓他看到這個!
許憶在聽到聲響的一瞬,就避開了席衍。
其實,隻是一個很普通的擁抱,可是許憶再看到左慕飛的那一刻,就知道,他又誤會了。
“席總。”左慕飛難得的壓製著情緒,邁步一過去就先刻意的將許憶從床旁拉去一旁,他目光仍看著席衍,“你這是幹什麼呢?”
“對別人的女朋友摟摟抱抱,這就是席總的素養和作風嗎?是不是……太卑鄙可恥了!”
他故意加重了最後幾個字的音量,仿佛就用這攻擊性的言辭,揭穿對方心底的隱晦麵。
“左慕飛!”許憶聽不下去。
“先閉嘴,等會兒我再收拾你!”左慕飛霍然一句封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