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憶思量了下,再道,“前幾年有關廖江城大哥的那些不利證據,有一部分是你私下中以迂回的方式給我的,對吧。”
提及舊事,白錦川就沉默了。
“我知道現在提這個,太晚了,而且查到這些也很冒昧,但小白爺,你在背後曾幫過我這麼大忙……”
“別說了。”白錦川截斷,“不管是客氣,還是感激,我都不想聽。”
他挑了挑眉,“許憶,我如果是那種想借此討好你,接近你,那我幾年前就告訴你了,其實吧,我這個人呢,你就是不願意深入了解,我是真一點都不比左慕飛差,最簡單的,我就不會通過這些算計你。”
許憶沒注意他這話的深意,“但也確實是你幫過我,這份人情,我代許家銘記在心。”
“有你這話就行了。”
白錦川端著下巴,目色深邃,再要說的話因晏詩薇的推門而打斷。
她剛醒,哭過的眼眶還腫腫的,一進來沒注意他們聊了什麼,就下意識的走向許憶,甕聲甕氣的,“嫂子,我爸媽來了。”
幾人去了ICU,晏家父母和左先生左夫人都到了,晏夫人一見病房內的兒子就哭了。
左夫人也心疼的掉了眼淚。
晏先生倒還鎮定,安慰了女兒兩句,並和白錦川許憶了解下當時情況。
許憶將知道的,大概一五一十的都說了。
晏先生聽完後,緘默了很久,最終才道,“這孩子總算是長大了點啊。”
隨後,他又看向了許憶,“許總也別自責,這件事怎麼說都因詩崎先引起的,鑽石失竊我會讓他配合調查的,其他的,也由我晏家來處理吧。”
晏先生又拍了拍白錦川的肩膀,“走,我有幾句話和你說。”
許憶又陪著兩位夫人和晏詩薇待了一會兒,當晚,晏夫人和晏詩薇留在醫院,她離開前,又去看望了肖罪。
肖罪身體恢複的還不錯,傷口拆線後便可出院。
肖罪一見她,就說,“具體的我都聽三爺說了,許總,吳欣案開庭前,三爺和左總都無法離開本市,而S市那邊,讓我跟您去吧。”
他出任秘書已久,處理事情的嫻熟程度,不是洛辛能比擬的,而且他也是季氏的老人,各方麵能力卓越。
“不行,你的心意我明白,但你身體還需要休養……”
“許總,不管您怎麼說,這趟我都會陪您去的,這也是三爺的安排。”
許憶微怔,語氣篤定,“他安排是他安排,你現在最需要的是養身體,其他的,暫時不用你考慮。”
肖罪沒說話。
又安撫的說了幾句,許憶離開病房時,正想給季放打電話,沒想到他的電話就先來了。
“廖江城收購彭氏和匪広股份的事,我也是才知道,許憶,你別去S市了,等這幾天開庭後,我過去處理。”
“但這件事不宜再拖下去了,必須早處理,我明天就去S市。”她不喜歡坐以待斃,也不喜現在被動的處境。
季放也感覺勸不住她,“你要去也可以,把肖罪帶上。”
“不行,放哥,他身體……”
“他是我一手帶出來的人,曾受過最高強度的訓練,身體具體什麼樣我很清楚,帶上他吧,我也會盡快過去的。”
她邊講電話邊下樓,根本沒注意一側轉角處的某道身影,男人白皙的臉色黯沉,思忖的眸底已泛起濃霧。
許憶開車回家的路上,就聯係洛辛訂最早的一趟航班,之後又給左慕飛撥了個電話。
暫時無法接通。
她又撥了兩個,還是一樣的。
她疑惑的又發了兩條微信息,說明了要去S市的事,讓他抽空回電。
而秦王島的某處海港。
“關嶺可能接到消息,已經跑了!”芮沉帶著人回來急道。
左慕飛仰頭深呼了口氣,他就知道那個肇事司機的背後,肯定和廖家有關,而晏詩崎口中的‘關大哥’也指的是關嶺。
他眯了眯眼睛,招芮沉到近前,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芮沉聽完後,謹慎的點頭,“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左慕飛冷笑,從現在開始,他就陪廖江城好好的玩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