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事好事,避免我們的損失了。”許憶淡言,柔和的麵容寡淡,“就是不知道犯人抓到了嗎?”
“進去問問?”
他話一落,還客氣的對她做了個‘請’的手勢。
許憶頷首禮讓,兩人進了裏麵。
聽負責人詳細解釋,才知道作案的是以關嶺為首的六人團夥,通過騙取晏詩崎拿到運送路線,又勾結季氏的張副總,在運送前,就替換全部鑽石,再由阿姆工廠的同夥,魚目混珠,將違規的假鑽銷往市場。
六名罪犯逃亡拘捕,五人死亡一人潛逃,而所有鑽石也在此過程中,沉入了大海。
“打撈上來的隻有一部分,鑒定估價大約五億左右,稍後結案後才可返還。”
許憶心髒猛地一顫。
從五十億到五億,少的就不是幾個零了!
“剩餘的,我們也會盡力打撈,爭取給你們的損失降到最低,但不過還有保險呢,等稍後需要手續時,我們也會協助的。”
“是啊,還有保險呢。”廖江城笑道。
那笑容朗俊,於許憶看來卻格外諷刺。
出來後。
廖江城沒上車,先從煙盒裏拿了支煙,放在唇邊一邊點燃一邊道,“許總有什麼想說的嗎?”
許憶藏匿情緒,反問,“廖總想說什麼呢。”
“五十億變五億,在沒有保險的情況下,中間的四十五億,該怎麼處理?”
許憶思忖,沒說話。
廖江城走向車旁,敲了敲車窗,衛焺滑下遞給他一個檔案袋,他朝許憶招了下手,待她走來將檔案袋遞給了她。
打開一看,是當初四家公司共建阿姆工廠時的合同條款,有特別標紅的地方,明確指出此次責任該季氏負全責。
許憶看出,他就是想繞著彎子將賠償推給季放,輕微冷笑,“案件還沒徹底結束,現在就論損失責任,未免操之過急了吧?”
“畢竟是和金錢掛鉤的,誰能不急呢?”
許憶看出他是執意要將全部責任,損失一並加在季放身上,她想了想,“這樣的話,就等三爺來了,我們抽時間再商討吧。”
廖江城溢出長長的一聲‘嗯’,聽的許憶心裏隱沉。
兩人別過後,廖江城上車,視線凝著許憶車影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的單手摸著下巴,“你說,她會怎麼選?”
“一邊是季老三,一邊是幾十億,從公司立場上,毫無疑問會選擇撇清關係,但她和季老三的關係……也不太好說。”
“在利益麵前,沒人會在意什麼情誼,不然,就是利益還不夠。”
衛焺訝異,但感覺也算有道理。
“二少,您如果隻是想整垮季氏話,完全沒必要借人之手吧?”
“確實沒必要,但什麼能比得上被最愛的人毀了一切,來的更痛更難受呢?”廖江城很好奇,這樣一個讓幾個人都捧在心尖兒的女人,如果被撕掉麵具,露出市儈勢力的一麵,會怎麼樣?
他想想都覺得有意思。
貌似還可以玩的更久一點。
“別讓季老三回來,讓他再帝都在待段時間。”他又說。
“……有點難,但我盡量。”衛焺說。
許憶一回公司,就馬上叫來財物核對賬麵,除去幾個等著注資的項目外,餘下資金正好維持公司運營。
至於許氏那邊,除去償還銀行的擔保和各種貸款,還有蘭海和梨菁灣項目預留款外,留動資金也不算多……
許憶從小錦衣玉食,除了以前左慕飛李夢瑤那次外,她就從為錢發過愁,但現在最缺的就是錢。
廖江城那邊肯定不會久等,而且夜長夢多,上哪兒弄錢去呢。
這樣躊躇了兩天。
原計劃季放今天下午就能抵達S市,卻在中午時許憶接到了電話,帝都濱海別墅區又出了事,他暫時走不開。
掛電話前,她還安撫季放,一句句‘沒事兒’而電話一掛斷,她急的滿心都要燒起來了。
其實,季放過不過來,解決方法都一個——賠錢給廖江城。
問題就是,這不是小數目,要一時間一次性拿出幾十億的賠償金,談何容易?
正想著,左慕飛的電話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