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了。”左慕飛聲線更冷,“如果你們想要,稍後骨灰我讓人送過去。”
廖江城沉默許久,此時他健步繞過去,單手拎起左慕飛衣領,一拳就砸了過去,這一拳幾乎用盡了全力,左慕飛一下就被打倒在地。
廖江城的情緒都集中在了拳頭上,加上他早就看左慕飛不順眼,此番動手,更是師出有名,撲上去繼續補第二拳。
“你他媽有什麼資格火化她?你算個什麼?啊?還她病重了,如果不是你死活不肯交出那個姓溫的,她至於變成這樣嗎!”
左慕飛挪身閃過,並抬腿將廖江城從身上掀下去,抬手就還了他一拳,“她是在我懷裏咽氣的,就衝這一點,我就有這個資格!”
“而且,我是她前夫!”
“前夫,你還有臉提這兩個字!”這兩字就像是刺激到了季放,心髒被撕的粉碎,一腳就踹向了左慕飛。
哀涼和悲寂,充斥著整個房間。
每個人都打紅了眼,仿佛這已經不是一場仗,而是都在宣泄情緒,有悲痛,有哀傷,也有難言的不甘和懊惱……
打破這一切的,是芮沉的突然闖入。
以及他手中抱著的那個圓形骨瓷一樣的小罐子。
刹那間,幾個人都僵住了。
最先反應過來衝過去的,就是季放。
“這是……”
芮沉餘光瞥著那邊整理西裝的左慕飛,低眸道,“是……是許董的……骨灰。”
這幾個字,將季放僅剩的希望撕得粉碎,他腳下一軟,差點沒昏厥過去。
蘇憶墨走過來,還未觸及到骨瓷壇,季放就拂開了他,“別碰她!”
他緊緊地將骨瓷壇壓在心口,繞開了芮沉往外走,渾噩的狀態下,整個人都是失神的,外麵秘書沒勸住他,隻能跟著下樓。
廖江城下樓走向座駕,餘光掃了眼後方的蘇憶墨,對衛焺吩咐,“派人繼續盯著這小兔崽子。”
“是的,不過二少,我們現在……”
“手邊處理下,就回S市。”他此番來此,目的就是許憶,而現在……廖江城沉吟了會兒,看著那邊蹣跚搖搖不穩的季放,沉了沉眸,“暗中盯著點姓左的,有許憶消息,第一時間通知我。”
“二少,您是覺得……”
“按我說的去做。”
這邊的勞斯萊斯剛剛駛離,不少人就親眼看到,那個高大強勢的男人,徒然摔跪在了地上,骨瓷壇碰觸地麵,碎了。
無數的粉末,隨風飄散。
季放慌亂的伸手不斷捧撿,瓷片刮傷手腕,流出鮮紅也在所不惜,滿眸脆弱的不堪一擊,“許憶……”
“三爺,三爺!”
“您別這樣……”
阿諶和肖罪都圍過來,一邊幫著拾撿一邊勸慰季放,阿諶看著那些粉末,疑惑的用手撚了撚,“……不對吧,這不像是骨灰……”
肖罪一怔,也仔細確認了下,“三爺,真不是骨灰。”
季放愣住了。
蘇憶墨似聽到這邊聲音,疾步過來,以醫生角度仔細辨認,“真不是骨灰,許憶她……一定還活著!”
頂層辦公室的落地窗旁,左慕飛叼著煙,邪魅的鳳眸睥睨,樓下的身影小如螻蟻,而玻璃窗依稀的倒映出他微微上揚的唇畔。
“一群傻逼。”
他咂摸著,抬手抹去嘴角的鮮紅。
“左總,那個,剛接到的消息,很成功,但是還需要一些器材,都價值不菲,還要從德國空運……”
“嗯,去安排。”左慕飛鬆開領帶,徑直走向休息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