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憶和席衍簡單先討論出一個方案,又安排下屬調查,然後各自都心神不寧的回了家。
讓許憶意外的,左慕飛竟然在家。
偌大的客廳很靜,保姆的影子都沒見到,左慕飛單腿之地坐在沙發上,手中夾了支煙,隻開了壁燈的室內,星火一明一滅,映射著他臉色的陰鬱。
“怎麼回來的這麼早。”許憶放下包包,換去高跟鞋,並脫下了外套掛在衣架上。
“你不是有事要談談嗎。”他聲音低沉。
許憶走過去,在對麵落座,“現在嗎。”
“等到後天,就沒有意義了吧。”
聽出左慕飛話語不對,加上剛爆出的梨菁灣問題,許憶心中有了大概,雖說時機可能不太合適,但難得兩人都能有時間,她點點頭,“那就談吧,梨菁灣項目,你不是說不會動嗎?原因是什麼?”
“嗬。”左慕飛揚唇假笑,眼底的諱莫深邃,“你說呢。”
又把問題拋給了她。
許憶斂下眸,分析道,“梨菁灣項目所屬權已經在你手中,三期開盤預盈利非常可觀,這個時候爆出問題,所有樓盤麵臨查封,你公司受損失的同時,我公司也要受連帶責任。”
雖轉讓手續早已生效,但樓盤建築細節問題追究,許氏必將在責難逃,除此外,席衍作為第二投資大股東,也將受到不可估的損失,以及責任。
加上這段時間左慕飛運籌帷幄,對席衍步步緊逼,此舉就是——釜底抽薪。
左慕飛彈了彈煙灰,“你在乎的,就隻是你的公司嗎。”
許憶先沒說話。
“如果你在乎的是公司,那我讓詩崎給你的那些項目,哪一個不是精挑細選一本萬利的,至於你說的這些損失,責任和影響,我會眼睜睜看著你公司陷入那種境地袖手旁觀?”左慕飛叼著煙,透過煙霧的濃眸一瞬不瞬的睨著她,“你是不信我呢?還是,從一開始你真正在意的就是席衍。”
許憶頓感一陣無力,奔波一天的勞累也抵不過現在的腦負荷,她無奈的深吸氣,“如果你從始就不想讓我公司受損,那又何必做這一切?”
看著左慕飛親手摧毀自己的公司,作壁上觀無動於衷,再回身接受他‘給予’幫助,這就好比被人扇了一巴掌,不打回去,忍著坐等對方再給甜棗?試問許憶是這種性格的人嗎。
許氏對她有極其重要的意義,且不說這人是左慕飛,就算換成任何人,她也不會坐以待斃。
因為和左慕飛現在的關係,她已經一忍再忍,連還擊都未做,隻是埋首處理爛攤子,卻還要被他倒打一耙……
“就事論事,我不接受什麼過後的補償,我隻想公司平安無事,左慕飛,你再好好考慮下吧。”
許憶說完,便起了身上樓。
途徑左慕飛身旁時,她手腕被他握住,下一秒,左慕飛將她拉進了懷中,夾著煙的手指輕撫她臉頰,旖旎的動作,卻了無溫度。
“正麵回答我,你在意的到底是什麼。”
左慕飛釋懷不了他對席衍的憤恨,任何對許憶圖謀不軌的人,他都絕不放過!但也突然感覺找不到意義了,他想要的不光是許憶這個人,還有她的心,要當年那個滿眼滿心都是他,隻會對他一人溫婉嬌弱,隻會衝他一人撒嬌挑情的許憶!
而現在這個,雖洗去了記憶,還義無反顧幫著對手站在他對立麵的女人,又是誰……
但左慕飛忘了,那個曾今真心愛他,視他如命的許憶,早就在十幾年的時間裏,被他親手扼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