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寂的公寓。
許憶哄勸著安慰簡妍很久,才將她哄睡了。
簡妍這段時間太疲勞,也太勞累,父母的先後出事,加上繁重的工作,壓的她喘不上半口氣,若不是逼到一定程度了,以她的性子,絕不會和許憶張這個口。
許憶感傷的望著床榻上昏睡的容顏,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
良久,她輕手輕腳的從房內出來,關上了門,給外婆去了個電話,她擔心簡妍,晚上就不過去了。
外婆似也早就知道簡妍家裏發生的事,忙叮囑她多陪陪簡妍,有任何事能幫就幫。
許憶一一應下,和外婆聊完,肖罪和阿諶也到了。
他們於昨天接到許憶的消息,忙著調查簡父的事,沒來接機。
兩人這半年一直在協助林總和季放工作,對許憶也頗為想念。
畢竟有事當前,也不宜過多敘舊,肖罪將調查到的資料給許憶過目,並說,“從監控上來看,簡先生可能出行的幾條街道都找尋過,警方也密切調查過,但都沒什麼消息……”
“簡先生就好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阿諶說,“不然以現在的街道監控,不可能不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就算簡先生患病,沒什麼意識,但簡小姐也四處刊登了廣告,重酬之下肯定會有人透消息,但現在……什麼都沒有。”
迄今為止,簡父失蹤已經將近二十天了。
老年癡呆這個病,患病時神誌不清,記不住事兒,認不清人,可清醒時也是有意識的,所以……
包括警方在內,每個人都不得不往最壞的方向思考。
許憶握著文件的手指也收緊,她現在心裏隻期盼,簡父隻是被好心人收留照顧,暫時沒消息,否則,她不知道簡妍還怎麼再接受這個噩耗。
“繼續找,以許氏和我個人名義再登幾個廣告……不用,把臨近這幾條地鐵,公交的廣告全買下來,二十四小時循環播放尋人啟事,酬金翻十倍。”許憶道。
現在,隻能放手一搏了。
肖罪和阿諶紛紛點頭,“明白,我們這就去安排。”
眼看兩人要走,許憶怔鬆的思緒,卻似靈光一閃,一個很大膽卻又很奇怪的想法在腦中破繭,讓她不由自主的,“等一下——”
“許董,還有事嗎?”
阿諶和肖罪又折返了回來。
“去查一個人。”許憶給出了名諱。
肖罪驀然一怔,“許董,你確定要查……程總?”
“查。”
雖之前簡妍一直情緒化嚴重,沒過多提及程寰,許憶也忘了問,但她一直記得,簡妍曾說過,程寰和簡父母之間有過一點‘恩怨’,不管是誤會,還是巧合,現在簡家先後出事,嫌疑也是不可不免的。
可這種懷疑,無論從私交上,還是從簡妍著想,許憶都希望這隻是她黔驢技窮的誤導,不然,那這一切……
就太可怕了。
“程總的身份和背景,如果要查的話,他不可能沒有發覺,這您看……”阿諶有些顧慮。
許憶深吸了口氣,“用許氏的人脈去查,他有異議就會來找我了。”
“好,我們這就去。”
忙完這些,許憶也接到了季放的電話。
這幾月內,兩人聯係的次數不多,每次都是談及工作,遠隔萬水千山,說太多也不方便。
這次不同,季放聽聞她回來了,就馬上問地址要過來,當聽許憶說在簡妍家時,他又打住了,沉默後隻道,“那你先陪她,簡叔叔的事,我也派人找了,有消息通知你。”
“行,放哥,我身體好多了,最近一次的檢查我也發你了,別擔心我,公司一直都是你幫我打理,等我忙完這些,就去替換你,你辛苦太久了,也該歇歇了。”
“也不算太忙,都有林總呢,我季氏那邊也還好,沒多少大事兒,先可著簡妍的事忙吧,利索了再說其他的。”季放為人講究,周邊親朋任何事,他都責無旁貸。
許憶了然,又聊了幾句,聽到樓上有動靜才收線上了樓。
一推開門,就看到簡妍已經坐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