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憶的心髒木然一沉，側顏看向了左慕飛。
迎著他熠熠的目光，恍若蘊滿整個星空璀璨如華，深沉難辨的眼底仿佛也真的看到了一絲深情在裏麵。
她複雜的皺了下眉，“你改不了，別再說了。”
說著，許憶就起身打算上樓，而手腕也卻被左慕飛握住，他稍一施力將她又一次按回了沙發內，兩手撐在她腦側，尤為認真的注視著她，“許憶，我以前也不相信自己會有朝一日為了一人這樣，可這不是信不信的事兒，以前怎樣我們就先不提了，光看現在，我們折騰了這麼久，也糾纏了這麼長時間，你就是再氣我，恨我，是不是也該……多少能消點氣了？”
他稍微頓了下，再道，“以前你怎麼對我的，現在就換我怎麼對你，一年也好，十年也罷，一輩子都行，隻要你別放棄我，就讓我跟在你身邊，這樣我就知足了，給我這個機會吧，行不行。”
許憶無所動容，隻彎了下身，從他臂彎裏挪出，試圖和他拉開點距離。
左慕飛有些失落的垂了眸。
他就這麼不可原諒嗎。
做錯了，就連一個悔改的機會都不能有嗎？他不想為自己的錯找借口，也不想怨天尤人的推卸責任，他承認以前混蛋，也混賬，做了太多，也錯了太多，現在更不敢奢求她的原諒，他隻求一個……能這樣陪著她的機會。
或許，也是他貪心了。
左慕飛用力的搓揉了把臉，剛想說話，卻聽到許憶清淡的嗓音，她說，“你想怎麼改？又能怎麼改？像現在這樣，你不累嗎？勉為其難的整天偽裝著，堅持一個月，一年，往後日子那麼長，你遲早會變回本來麵目，別忘了，你是左慕飛。”
左慕飛身體驀地一頓，想都沒想就以最快的速度轉過身，一把抱住了她，“我能，相信我，為了你我能做到一切，而現在這些我也沒在偽裝。”
許憶無力的閉上了眼睛。
“許憶。”左慕飛扳過她的頭，迫使她看向自己，“我可能不太懂真正的婚姻是什麼樣子的，以前咱們在一起時總是……但我愛你是真的，我想對你好也是真的……”
許憶無措的微歎口氣。
左慕飛滿腹淩亂，俯身輕輕的在她唇上親了下。
許憶一怔，下意識急忙別過了頭，同時也一把推開了他，起身上樓。
左慕飛看著她的背影，忍不住抬手摸了下唇沿，仿佛還殘留著她的溫度，他揚唇泛出一記痞笑，而眸中閃過的失落也稍縱即逝。
“明早想吃什麼？陌淵今天送來了不少海鮮，我熬點高湯明兒做佛跳牆，早飯我們就簡單吃口吧。”他仰頭說。
許憶呼吸微滯，佯裝沒聽見加快了上樓的腳步。
“早點睡，別再忙了，晚安。”
許憶自是沒言語的。
左慕飛也習慣了，根本不在乎，自己去負一的書房忙了會兒工作，再去廚房收拾下海鮮，一樣樣挑揀洗淨，再配上調味的蔥薑蒜，一樣樣放在大鍋內，熬煮高湯，小火慢燉一夜。
中途，他又將老中醫配好的藥熬了出來，嚐了一口，感覺和茶飲差不多，味道不算極苦，但也有些不太好喝。
左慕飛看著樓上還亮著燈的臥房，眉心微蹙，一邊將熬好的藥飲封袋，又單倒出一杯，上了樓。
敲了兩下門，走進來時，果然，許憶還沒睡。
不僅沒睡，都沒洗漱。
她正盤腿坐在沙發內，纖細素白的十指靈活的在懷裏的筆記本鍵盤上敲擊，一見左慕飛進來，直言了句，“還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