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單獨準備了一些,都封在袋裏了,一次喝一袋,你放公司一些,口渴時就喝一些,最近別喝咖啡了……”
左慕飛頓了下,又說,“茶也不行,都別喝了。”
許憶看著他正好的一個個小盒子,裏麵一袋又一袋,包裝的很細致,也很美觀,這些都要小火慢熬,一次做這麼多,那他……怕是一夜都沒睡。
她再抬頭,果然看到左慕飛的眼底籠著淡淡的青色,好像真沒休息好,她本能要脫口的話,到了嘴邊又偃息了,最後取而代之的變成一句,“這些是治療什麼的?”
“主要是失味症,調理肝功能紊亂的。”左慕飛淡淡的,單手撈過西服外套搭在臂彎裏,並撈起車鑰匙,另隻手提起了桌上的盒子。
兩人上車,左慕飛先送許憶去了公司,並將拿一大盒子的藥飲給她,提醒她別忘了喝,自己再開車去公司。
周特助最近有了個新工作,那就是在老板上班後,他回許宅,照顧晏祭祖。
看著忙的已經不知道多少天沒回過家,睡過一晚好覺,整天不是忙著開會,和副總談事,就跑工地和市場的晏詩崎,周特助也欣然的接受了這份多餘的‘工作’。
左慕飛壓製了一晚上連帶一早上的情緒,終於在抵達公司的這一刻爆發,臉色陰霾又冷冽,周身散出的寒氣逼直人心。
公司上下都看出老板心情不好,沒人敢湊前生怕被殃及,打招呼都得離遠點,然後快溜。
芮沉也極快的彙報了一天工作內容,馬副總三言兩語概括完全部,倆人心領神會的交換一眼,紛紛閃人了。
偌大的辦公室,一時人去房空。
隻剩下倚靠在沙發內,手翻報表的晏詩崎,他點了根煙,一邊彈著煙灰一邊皺眉,“不對勁啊,哥,這注資的賬我對了三遍,還是對不上啊。”
“拿過來。”
晏詩崎叼著煙將文件遞了過去。
左慕飛隻翻了一遍,就看出了端倪,手指著某一處,“四千五?”
晏詩崎仔細看看,“不是,是四千五百三十九萬……”
“規定的數額呢?放股時起步是多少?一股折算和資產衝低又是多少?這些你都算了嗎!”最後一句話時,左慕飛已經將文件劈頭蓋臉的砸向了晏詩崎。
文件沒裝訂,稀裏嘩啦的跟雪片似的,全摔在了晏詩崎臉上。
倒是不疼,但仿佛都砸在了他心裏,挺難受的。
晏詩崎也沉了臉,俯身一張又一張的撿起來,手裏的煙蒂按在上麵,星火明滅穿透紙張,落下個燒黑的窟窿。
“我要是沒算清楚,會來問你嗎?”晏詩崎依舊控製著脾氣,他也看得出來,他哥心情太糟,就找茬和他發火泄憤呢,偶爾當個出氣筒他不在乎,誰讓自己是弟弟呢,但也得講理吧。
他把文件又扔回了辦公桌上,轉身麵無表情的扯了扯領帶,“放出去的散股和注入的資金對不上賬,肯定有人動了手腳,哥,哦,不對,左總,這事您覺得我該怎麼辦?”
左慕飛眯了下眸,眼底劃過不易察覺的深邃,“我已經把項目交給你了,該怎麼做就怎麼做,不用來問我。”
“好!”晏詩崎等的就是這句話。
看著他轉身大步向外,左慕飛又動了下唇,“等等——”
晏詩崎腳步停頓,也回過了身,“還有什麼吩咐,左總。”
左慕飛看出這小子在和自己慪氣,剛才的賬目他看出問題,卻故意沒點破還反激了他一把,也是想通過此舉檢驗下晏詩崎的能力,既然要檢驗,也不能不給人放權。
“放手去做吧,出了任何事,哪怕天塌了我替你撐著。”左慕飛道。
晏詩崎細品這話,暗淡的眸中忽然泛出光澤,他明白他哥的意思了,走回來和他哥對了下拳,“明白了,哥,您就瞧好吧!”
他哥最近沒時間,那他就出頭,不管是誰敢在背後暗箱操作,這個人……都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