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有把握？
凝然突然環抱雙臂，倒也沒表現出什麼感動的樣子。
在一年後選擇犧牲彼此的感情，這種行為大概會被評價為無私。
不過，無私也好專一也好，選擇抹除記憶是愚蠢的，凝然這麼盯著兩人。
即使我們造成了這樣的孽緣，也要想辦法糾正下去才是，不但要直麵記憶，而且必定要接受這一年行為帶來的後果。
加上一直這麼克製自己，因此兩個孩子的約定顯得真的偉大。
她盯著熱情而真誠的兩人，覺得這樣有些失言了，便也沒有冠冕堂皇地出口。
“這個嘛……總之，到時候有到時候的情況。”
因為用這種含糊的話作總結，文承和柳真對視了一眼後，向凝然投來驚訝的目光。
“不過，你們兩個不同。”凝然像是看穿兩人心思一般道。
聽上去冷淡卻也暖人心扉。
柳真和文承一時間不知所措，卻扣緊了手，無言地低下頭。
零散的車輛用極快的速度在橋下劃過，華麗的街燈紛紛熄滅，街道隻剩下偶爾的引擎音。
至少兩人的心跳一致，不管怎樣，這個約定要不折不扣地執行，就算那時再不舍也要這樣做。
所以這一年要無比珍惜地度過，文承再用餘生陪伴蘇蒙，而柳真選擇離開。
兩人這樣溫情注視著，突然被凝然的聲音打斷。
“你們要發狗糧到什麼時候，這麼不顧我的感受嗎？”凝然完伸出手。
你要當電燈泡到什麼時候……文承不免白了她一眼。
柳真將家門鑰匙拋給凝然，回過神來凝然已不見蹤影。
“隻剩我們了，要走走嗎？還是呆一會？”文承問。
“隨你……”聲音溫柔很多。
“那約法三章？”文承主動牽上柳真的手。
“你知道我在想什麼？”柳真大方地回應，這點動作她也不計較了。
“我還沒有想到這一點，但是我想在我們正式開始之前，一定要對得起她。”
當然。柳真沒有回答，隻是點了點頭。
“首先出於工作和防備需要，我想和蘇蒙一起住進你家。”
其實還想把我媽也拉進來的，但是這麼做實在太奇怪了，更何況那些賣保險的應該轉行了，就此作罷。
至於妹妹還暫時不敢提，循序漸進，不然柳真要崩潰的。
柳真沒有直接回應，“一起照顧蘇蒙什麼的……自然沒問題。”
明明是她照顧我們兩個……文承暗暗地笑，卻發現柳真用擔憂的眼神注視他，
“蘇蒙在的時候你務必照顧她，雖然她要比我們想象中大度，但是內心其實脆弱的很。”
“嗯，”文承試探著，“那我們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就不用……”
柳真突然用殺意的眼神注視過來，
“我們獨處的時候不許提她，否則給我跪鍵盤。”
這麼快就醋意滿滿了？文承連忙點頭。
“還有，絕對不那個，那是我的底線。”柳真突然別開臉。
那個是什麼？
“哪個？”
“有意思麼？”柳真深呼吸後轉過頭去，“呐給我聽好，你和蘇蒙可以住一起，但你絕不可以進我房間，我們的來往必須在客廳，偶爾兩人獨處可以但是不能做奇怪的事。”
就這樣淡淡地陪伴，既不要承認什麼關係也不要扭捏地回避。
“敲門和站在門口可以嗎？”
“需要定這麼細嗎，你自己看著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