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銀一腳把門給踢了回去,門和門框發出了無比慘烈的悲鳴,重重的必合在一起。
羅銀怔愣在原地,仿佛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他無比僵硬的再次伸出手去,顫抖著握住了門把手,他深深的吸了口氣似乎是在下定決心,然後毅然決然的打開了醫療室的門。
門外依舊是銀裝素裹的天地,灰蒙蒙的蒼穹上飄下如櫻花散落般的雪花,並不明媚的光亮將遠山變成了剪影,透著靜謐的滄桑感,美麗的像是童話世界。
又是一陣大風刮來,羅銀打了個寒戰,他再次狠狠地關上了醫療室的門。
“臥槽這什麼情況?”羅銀低聲愕然道。
他的腳下,已經不剩多少的紅酒還在順著門縫向外跑。如今牆壁上附著著的麵粉被裂口女化作為鹽,這個被神秘術式從世界裏分割下來的空間如今已經再次回歸到了世界的懷抱中,地上不停地向外流淌的紅酒似乎就是在宣告著這一點。
但是它如今被安『插』回來的地方很明顯不是它該在的地方了,雖然羅銀處在拒絕接受現實的狀態,並沒有調查調查他現在是在哪兒,但門外的遠山已經明明白白的告訴了她,這地方絕對不是那個處在森林中的高檔酒店。
裂口女從羅銀身後的陰影中鑽了出來,她用圍巾包住了自己的下半張臉,將她那已經咧到耳朵根的嘴巴給嚴嚴實實的擋了起來:“不知道,看起來是強行破壞掉了那個術式的過程中,出現了些什麼未知的問題,導致被耶穌血肉封閉起來的空間如今和別的房間交換了位置。”
“為什麼一定有別的房間和它交換了位置呢?”羅銀轉身問道。
裂口女聳了聳肩,說道:“因為質量守恒啊!”
“不是你那什麼表情?”
“沒什麼,就是覺得‘質量守恒’四個字從你們魔法側嘴裏說出來就感覺很神奇。”羅銀彈了彈指間,指尖上淡藍『色』的電流騰起,如螣蛇起舞。
“但我們其實早就知道地球是圓的了。”
“其實也不算是正規的球。”羅銀將懷裏昏『迷』不醒的女孩兒遞給了裂口女,“你幫我照顧她一下,我去看看我們這是被送到了什麼地方,順便找找有沒有吃的住的。哦對了,還有火,她這個樣子,沒有火可能熬不過去。”
“你就這樣出去?”裂口女皺著眉頭小心翼翼的接過羅銀懷裏的女孩兒,她如之前的羅銀一般將女孩兒抱起,一臉輕鬆,讓人刮目相看。
羅銀伸出食指和大拇指捏起自己的衣領拽了拽,低頭看著自己這渾身濕漉漉的狼狽樣子,不禁苦笑一聲:“反正外麵又沒人”
“這是重點麼?”裂口女眉頭緊鎖,臉上寫滿了不快,“『乳』臭未幹的小孩子,在哪兒學的逞強?外麵可是大雪天,你就這樣渾身濕漉漉的出去,是打算當**冰雕麼?”
羅銀愕然,他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心說沒想到這姐姐不光救了自己一命,如今還挺關心自己的健康的
“這點你就放心吧,別看我這樣,其實我也算是有幾分強壯的”羅銀笑嘻嘻的說道,“安啦,我馬上回來,呆在這裏別『亂』走動哦!”
說罷,他向前踏出一步,這一次,再沒有什麼術式能夠封鎖羅銀的瞬移了。
他一步落下時,已經站在了醫療室的屋頂。
“臥槽這個動靜是什麼?”狂風驟起,夾雜著大雪如同飛刀刮過,羅銀不由自主的微眯起眼睛,將手臂放在麵前擋住風雪,卻擋不住呼嘯刺耳的風聲。在風聲中還有著幾聲奇怪的叫聲,那聲音在呼嘯的風聲中變得難以分辨,隻讓人覺得莫名淒厲。
“呸呸呸…”羅銀趁著風雪微弱的檔口,那剛剛自言自語時吹進嘴裏化掉的雪水吐了出來。
他環視四周,看到遠山之上有幾條移動的黑影,陰森森的像是遊『蕩』在荒野中的孤魂野鬼。
“這他媽到底是哪兒啊?”羅銀一邊低聲說著,一邊轉過身去,背對著襲來的大風。
目力所及,正好看見不遠處,有一個四四方方的建築,從這塊整齊的像是豆腐一樣的建築的上層,延伸出了很多根粗大的管子,那些管子直入地下,目測是用來排汙水用的。
“工廠?這是什麼工廠?”羅銀敲了敲自己那已經被凍得跟甲胄一般堅硬的衣服,在心裏嘀咕道。
“如果是工廠的話,裏麵應該還有些能燒的東西才對吧?如果還供著電就更好了”抱著這樣的希望,羅銀再次瞬移,來到了這個奇醜無比的建築麵前。他抬頭仔細辨認了一下,從地上抓起一塊雪塊兒瞄準門上的鎖扔了出去。在矢量『操』控的加持下,雪塊如同子彈般直接將比羅銀拳頭還大的鎖砸成了兩塊兒。
他走到了門前,伸出雙手分別按住兩邊的門,用力一推。
伴隨著吱吱嘎嘎的聲響,這扇已經生鏽的大門在羅銀麵前緩緩開啟。
如同神話中勇者專用的『迷』宮,裏麵有著強大而又邪惡的怪物,柔弱而又高貴的少女以及不計其數的金銀財寶。
它漆黑,神秘,但充滿誘『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