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天漸漸黑了下來。
念力不斷注入老菩提的樹身。
“阿月?你在做什麼?”
辛霖去而複返,她看到阿月蹲在地上,湊近一看。
“我在救它。”
阿月回答道。
辛霖怔了怔。
“可是,花匠都說它已經死了。你看它的樹幹,都中空了,哪怕不是被撞斷,它也活不了多久了。”
辛霖有些不忍心地說道。
她想要上前製止阿月,不要白白浪費了念力。
對於一棵樹而言,已經過了萬千年,老菩提已經算是壽終正寢了。
中庭不時有宮女和侍衛走過,看到阿月的舉動都不禁指指點點。
可阿月顯然沒有理會這些。
她的一副心思,全都放在了老菩提上。
“葉姨曾經說過,一歲一枯榮,對於草木而言,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死亡。隻要它還想活,它就還能活。我在鼓勵它呢,讓它堅持下去,熬過這一歲,它就能活了。”
阿月回頭,給了辛霖一個燦爛的笑容。
她的笑滿是稚氣,可有帶著堅定。
辛霖一時,竟不知怎麼反駁。
“可你堅持不住的,你的念力快耗光了。”
辛霖想了想,決定不打擊自己的好友。
許是從小與狼為伍的緣故,阿月的思維和常人不同。
她認定的事,一定要堅持做下去。
這也是辛霖最佩服阿月的地方。
她唯一感到擔心的是阿月的身體,她們剛完成一次王命回來,阿月的念力消耗還未完全恢複呢。
“也許下一刻,它就能活了。”
阿月看看倒地的樹木。
還真是個堅定的孩子。
樹內,哪怕是葉淩月本人對於阿月的堅持都不由側目。
哪怕,她明知道,阿月就是自己。
這個阿月和當初的夜淩月有些相似,都很執拗,卻又帶著幾分可愛。
隻是這棵老樹……葉淩月不禁感慨。
連昆侖女皇都說過,這棵老樹熬不過去了。
女皇一定是感受到了什麼。
不過,阿月的念力,倒是讓葉淩月逐漸模糊的意識,清晰了些,那種要消散的感覺,也隨之減緩了許多。
辛霖一直蹲在一旁陪著阿月。
一起還有雲靈。
“我覺得這件事,一定和長孫雪纓有關係。雲靈看到她,非常的抗拒,方才我還看到她和幾名殿神走得很近。我覺得,她一定在耍什麼花招。”
辛霖陪著阿月,邊絮絮叨叨說道。
“與我們無關。”
阿月並不在乎長孫雪纓的舉動。
“怎麼會與我們無關,我聽說,幾位殿神來拜見女皇,商量傳承人的事。”
辛霖的腳有點發麻。
她索性一屁股坐了下來。
雲靈從她懷裏掙了出來。
它跳到了老菩提旁,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老菩提。
“小霖,你想當傳承人?”
阿月笑了笑,手中的動作不停,念力依舊不斷注入樹身。
“難道你不想當?”
辛霖詫異著,瞅瞅阿月。
女皇宮的人都在說,她、阿月和長孫雪纓是最有希望的人選。
長孫雪纓最近活動頻頻,不用說,也是為了爭奪女皇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