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益民?這人誰呀?打哪兒冒出來的?怎麼輪到他來管龍嶺鎮?那些當官的心裏都很不理解。
他們連忙去打聽, 這會不會又是一個空降兵?
一問才知道,這人哪裏是空降兵啊, 他就是個普通老百姓, 頂多是桃源村的村支書,還是今年剛選上去的。
真是奇了怪了,村支書什麼時候算官兒了?
大夥兒都不服氣, 憑啥把那麼肥的差事兒讓給了他?
別人不知道,他們還不知道麼,新成立的龍嶺鎮,級別上雖是鎮,可很多人都在傳, 上麵有意要把那兒建成開發區, 誰要是能在那兒主政一方, 將來不得了啊。
任憑他們怎麼去打聽, 也打聽不出來馮益民的底細。表麵上看,這就是個普普通通的村支書,可實際上呢, 一般二般的村支書, 可當不成鎮委書記,這中間的差距大了去了。
這個馮益民,絕對有別人不知道的關係,要不就是有通的本事,不管是哪一個,在他們沒有打聽出來之前, 都不敢輕易去招惹。
有時候,未知的東西才最能震懾得住人,馮益民的神秘,讓有心人都多了層顧慮,大夥兒都把目光聚焦在這個新心龍嶺鎮上,倒要看看姓馮的有什麼本事。
不管外麵的人怎麼想,馮益民他,就是新上任的鎮委書記了。
哎呀媽,一時之間,全村的人看他的眼神,就都帶著仰視。
就連四喜都私底下問萌萌:“你爸爸當了書記,你會不會不跟我們玩了呀?”
萌萌很不理解地:“為什麼這麼問?”
四喜老老實實地講:“因為我媽媽,你是書記家的閨女,讓我討好你。”
萌萌噗嗤地笑了,“那你會討好我麼?嘻嘻,笨四喜,我爸當了書記又怎樣,我還是我啊,我當然會和你們一起玩了。”
“那太好了!”四喜姑娘,又重新高興了起來,嘟囔著:“我媽果然是蒙我的,以後我都不聽她的了,還是萌萌你好。”
馮益民去鎮上上班了,他留下來的缺,當然是由張光明頂替。
張光明幹的第一件事兒,就是申請辦大學。
“難呐,咱們隻求一個民辦大學的牌照,咋就那麼難批呢?”他來到了老馮家,和剛剛下班回來的馮益民訴苦。
馮益民很理解他,把打聽到的消息告訴他:“教育局的人了,他們那兒壓根就沒有審批大學的權限,咱們想要辦大學,必須去向北京的部委申請,這就太難了。”
張光明深有同感地:“是啊,我上次去教育局,他們都以為我瘋了,部委是那麼好話的麼,我敢保證,咱們貿貿然過去,連個門都進不去,你信不信?”
馮益民擰緊了眉『毛:“我信,我怎麼不信,這事兒也不好麻煩我大舅哥,怎麼辦呢?”
他們話的時候,書房的門忽然打開了,睿哥兒率先走了出來,後麵還跟著萌萌和她的師父常懷德。
馮益民停止了話,站起身招呼常懷德:“老校長教完萌萌了麼?快坐下來喝茶。”
常懷德一直是萌萌的書畫老師,經常來他們家,也不客氣,坐下來喝了兩杯茶水,忽然打聽起來:“我好像聽你們在大學的事兒?”
這事兒沒啥好隱瞞的,馮益民直接承認了。
“是啊老校長,我們全村都想把大學辦起來,現在問題是弄不下來牌照,沒有牌照就不是正規大學,不能參加高考招生的,那還有什麼用。”
他忽然想起了常懷德的身份,就試探『性』地跟他:“老校長,你以前不是在北京當教授麼?你我們要是去北京申請,部委那些人會不會批呀?”
常懷德搖了搖頭:“不太有可能,大學國家管得嚴,你不認識裏麵的領導,人家連門都不給你進去。”
萌萌坐在對麵的椅子上喝茶,她好奇地問:“師父,你認識裏麵的領導麼?”
這句話出來,常懷德居然沉默了。
馮益民和張光明對看了一眼,品出幾分意思來,難道老校長他,居然認識部委裏頭的領導不成?
是了,他被下放之前,還是北京很有名的專家,在全國都是很有名氣的,生平不知道教過多少學生。
就這些年,還經常有當了大官兒的學生,跑來桃源村看望他呢,有那麼一兩個學生,恰好在部委裏麵當官兒,那也是很有可能的。
不管有沒有,試一試就知道了。
馮益民也跟他訴起苦來:“老校長,你也知道我們村兒,想辦個大學多不容易。娃娃們都還,將來不讀書沒有出路,我們辦這個大學,一是給國家培養人才,二也是存了私心,想著給娃娃們多留一條出路。”
他認真地望著常懷德:“你在北京那麼多年,有沒有認識什麼人,在部委裏頭上班啊?”
常懷德洞然地看著他,忽然失笑:“益民啊,不用試探我,我實話跟你了吧,我是有個學生,在部委裏頭管事兒,找他,應該可以批得下這個牌照,甚至你們想要辦公立,也不是沒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