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翊軒的目光沿著西南西北的幹線一路遠去,邊境永遠是朝廷駐軍駐地,以朝廷如今的能力, 一旦有戰事能夠被調動的守軍就至少是十萬,這十萬人重兵壓境除了糧草被服之外的事情之外,軍械也是極其重要的,比如羽箭。
羽箭的製造有極高的標準,軍用的羽箭一向都是不允許民間私造的。
由於而對於西北西南邊境上的互市而言,沒有什麼東西是不能交易的。
由於靠近邊境和鄰國接壤,西邊的貿易流通一直都很活躍,可是除了正常的珠寶器物,流通的還有一些見不得光的東西,比如軍械或者軍械物資。
當然,還有一些表麵上看可以流通,實際上也有隱患的東西。
比如鐵礦石。
在西南西北沒有戰事的時候,西邊各國和西南部落的商人們通常會用馬匹來換取中原的鐵石。
表麵上看著沒什麼,可鐵礦石可以鑄造煉成兵器,他曾經給皇帝陛下上過折子,請朝廷對邊境互市進行管轄,但卻未能奏效。
可是近一兩年,在邊境的互市上,除了鐵礦石,竟然連羽箭的流通性也活躍起來,這著實不能不令人警惕,中原朝廷的軍械與劍弓箭和各類兵器,都有專管的軍械局進行製造,也不向外流通,以保證本國的戰鬥力,可是這一回,恐怕是不那麼簡單。
域外各國,實力強勁者有之,偏安一隅,甚至依附大國夾縫求生者亦有之,對他們來說,除了保證自身的生活,擴張領土也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可擴張領土需要打仗,打仗需要武器,倘若有大量的武器經過西路貿易,選送到各國,那是中原的朝廷,豈不讓這幫蛀蟲給搬空了?
慕容逸軒顯然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息。
今天,他以自己的親事,逼得太後不得不下旨,這也就是他的目的所在,他原就不指望皇帝會為這事下了旨意,而他真正想要皇帝替他下旨的東西還遠在後頭。
對於太後,他說不清自己究竟是什麼情緒,隻是有的時候,這太後的家族,實在也不算是什麼光明磊落的。
但願自己對邊境的擔心是多餘的,否則....
慕容翊軒不想再去想自己的推測,誰叫他是攝政王呢!
這攝政王之位,哪裏就是那麼好坐的!
另一邊,宴輕歌正在自己的房中,手執一冊書冊,慢慢的看著,月光如一層輕紗,覆在這茫茫夜色,也覆在她的身上。
“小姐,您還在看書呢?”秦氏端著一盞牛乳燕窩走了過來,見宴輕歌仍是手不釋卷,有些心疼。
“哦,是奶娘啊,您怎麼也是這麼晚都沒睡呢?”宴輕歌看著秦氏,有些意外。
“瞧著小姐的屋子燈火還亮著,奴婢就過來看看。”秦氏一麵說,一麵將手中的甜白瓷燉盅輕輕的放在桌上。
“大小姐要早些歇息,太久了熬壞了眼睛就不好了。”秦氏知道自己主子的脾氣,也不多勸,隻把東西放下,又替她剪了剪燭芯,便出去了。
宴清歌將奶娘送了出去,後又折返回來,重新拿起了那卷書冊,看了看,卻覺得忽然什麼都看不進去,便放在一邊,打開了燉盅的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