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玲微微一笑,手中動作不停,道:“母後慣會取笑兒臣!不過兒臣也的確想念慈寧宮的小廚房了!”
“你這個丫頭啊!叫你這麼早進宮,哀家還委屈你了!”太後笑著打趣女兒,接著說道:“既然來都來了,自然要叫你吃飽了再走,若是傳出去,叫哀家的女兒餓著肚子回去,隻怕有些人背地裏指不定要怎麼編排哀家呢!”
慕容玲輕笑著,啟悅也在一旁陪著笑。
太後在銅鏡中看著女兒雙手翻飛,將自己的頭發仔細的挽起,又戴上釵環珠花,笑道:“玲兒的手藝,如今倒是不輸宮裏頭那些積年的老人了。”
慕容玲仔細的將最後一支點翠簪子置入太後發間,問道:“母後,今日的發髻,您還滿意嗎?”
“你便是將哀家的頭發梳成蓬草,哀家也不會說什麼的!”一時,殿內笑聲不絕。
母女兩人一同用完了早膳,太後便將伺候的人全部清了出去,連啟悅也被打發到外頭看著。
公主也知道,太後此舉必然是事關重大,因此也不敢怠慢。
“母後若有何事,還望直言。”雖然大約猜到了太後今日之事。但公主還是開口了。
“哀家能有什麼事,還不是為了翊軒的親事,這小子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來,哀家和皇帝是騎虎難下,皇帝不肯做這個惡人,便要哀家來替他這個名頭。”
這樣一道旨意,將皇室的臉麵放在何地,身為上位者,她尤其不喜歡這種被人脅迫的感覺,可是,慕容翊軒對著皇帝都敢如此行事,更何況是她了。
“翊軒這個孩子,從小腦子就快,其實母後想想,這麼多年沐王府曾多次上書,請求朝廷和皇室更換婚約的人選,可是他要麼是置若罔聞,要麼就幹脆都頂了回去,寧可死等這麼多年,也不肯要沐王府其他的女兒——
不如,就當是一切都回到了原點,也未為不可。”
榮公主倒很是理解,大約是因為多年遠嫁,讓她明白有一個真心對自己的郎君有多重要
“原點?你說的倒是輕巧,宴家那個女兒身上發生的一切能回到原點嗎?”一提起此事,太後便有些惱怒。
“母後,您隻瞧著翊軒鍾情她多年,便可知曉她不是外界所傳言的樣子,何況兒臣也的確親眼見過,沐王府對這位嫡長女可真算不上好,至於那個孩子,是個堅韌的性子,兒臣瞧著她,倒有幾分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意思呢!“
太後聽榮公主這樣說,心中大奇:“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竟能得你這番評價?莫不是那小子叫你來敲哀家的邊鼓吧?”
“母後瞧您這話說的,兒臣怎麼就替那孩子敲邊鼓了?是您把兒臣召進宮來議事的,兒臣隻說了一句,一定說出這樣的話來,既如此兒臣便將嘴巴縫起,不再說話就是了。”
太後見狀,笑罵道:“都是多大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倘若你真的把嘴巴縫起,不再說話,豈不是要憋死了!”
“母後,那皇兄的意思就是讓您下旨了?”慕容玲還是想看一看太後的口氣。
“皇兄雖未明說,但大致是這個意思,想想此事至今,都沒有妥善的解決,你那孩子的性格,隻怕還能再拖上幾年,堂堂的攝政王,沒有成家,膝下空閑著,像什麼樣子?,叫人傳出去,還以為有什麼隱疾呢!”此時的太後就仿佛一個慈祥的祖母,操心著孫兒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