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驚天原本準備好了一車子的說辭,卻被她這樣幾頂帽子扣下來,一時無言以對,起來這尊卑不分倒還好說,可是篡改明詔無論放到哪裏都是極大的罪過,一時竟也說不出什麼話來。
看了看麵前的劉尚儀,道:“尚儀大人久在輕歌身旁,素日不知這逆女是最不懂規矩的,您在她身旁,,莫要被這逆女蒙蔽了才是。”
劉尚儀似乎早就知道了他這番說辭,麵無表情,隻是瞧了他一眼說道:“妾身,還未曾上了年紀,耳朵不聾,眼睛也不瞎會自己看,隻是王爺的眼睛隻怕得好好的看一看了。”
“沐王滿口隻說大小姐如何如何,恨不能不曾生過這女兒,可也是大小姐在妾身麵前求情,叫妾身務必在具折進宮的時候隱去這一段,免得拖累沐王,她若知道您作為她的父親是這般看待她的,隻怕會傷心的。”劉尚儀著實是瞧不上宴驚天,偏心的父親見多了,可這般睜眼瞎的還真是少見。
這樣的人竟然是功勳卓著的異姓王,著實有些名不副實,若是叫陛下得知,隻怕是....
這一下子竟然是不歡而散。
不過兩人好歹也維持了明麵上的禮儀,宴驚天送走劉尚儀後,一甩袖子,便將桌案上的一個青桐擺件摜了下去。
劉尚儀回到自己院中時,宴輕歌這才鬆了口氣道:“姑姑可算是回來了。”
劉尚儀解一下自己的披風交給豆蔻,道;“叫大小姐擔心,是奴婢的不是。”
“怎樣?父親不曾為難姑姑吧?”
“一切無事,大小姐放心就是了。”
宴輕歌將劉尚儀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一通,這才放下心來。
這一夜大雨傾盆,宴輕歌久久不能入眠。
第二天一早起來,房簷底下還在滴滴答答的落水,因是剛下過雨,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久違的清新,似乎洗刷了這世間一切的汙濁。
劉尚儀一大早梳洗完畢,便往宴輕歌處來,見豆蔻正替她梳著發,瞧見宴輕歌眼下的烏青,便知道她是一夜不能成眠,便問道:“大小姐是有什麼心事嗎?看上去一夜都沒睡好啊,”
宴輕歌見了,便道:“不是為何昨夜一夜不能成眠,大約是這雨聲雷聲攪擾吧!”
劉尚儀聽了笑道:“不會是想王爺了吧?”
宴輕歌聽了,麵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起來,道:“姑姑就會拿我尋開心,哪裏是想著王爺了。”
“哦?當真沒有?”劉尚儀笑問道。
“是真的沒有,昨夜一夜都睡不好,後來幹脆就坐起來想事兒,這一想更睡不著了,就這麼睜著眼睛到了天亮!”
宴輕歌連忙否認。
“好吧,沒有就沒有吧,今日過來有一事要與大小姐通告一聲。”
“何事?”宴輕歌有些意外,什麼事情值得這一大早就來說的。
“是這樣,前兒宮中送下一批賞賜,長公主的意思是要奴婢走一趟,去那幾大國公府裏頭,將這些賞賜分送下去,順便奴婢也正好去看看陳國公府,看看這陳國公府上的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