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又說回來,大小姐還是好脾氣,若是依著屬下的手段,便叫這些人都打上一頓,倘若不打也都在外頭跪上一整夜,叫她們吹吹冷風,這才好長得記性!”
這一席話,說得大家都笑起來。
果然如宴輕歌所料,天不亮,這件事情便傳遍了京城,早上上早朝候,甚至已經有言官向皇帝上了趕好的奏折,顯然是早已知道此事連夜趕出來的。
“啟稟陛下,沐王府昨夜突起大火,巡防營先去查看,誰知是王府庶出的女兒明火執仗帶著人對著嫡女要打要殺的,如此不分尊卑,不知上下,實在是沐王教女不嚴之過。”
“正是,這沐王府嫡庶尊卑顛倒多年,聽說府上如今人就是一個妾室當家,這鬧事的還是那妾室所生之女,恐怕這母女二人有勾結之嫌,平日裏不過是些內宅私事,說到底也不過是內圍不修罷了,可昨夜卻突起大火,這若是殃及附近其他人家,和一些民居,這可如何是好?”
今日這個大朝實在有點奇怪,一群言官對著沐王府的內宅隻是品頭論足,太子一聽便知道他們說的是誰,便道:“今日諸位臣工上朝議政那是議國家大事,豈可對同殿之臣的家事如此之巔,實在是有損斯文。”
“再者說那庶女便是膽子太大,也不過一介女流罷了,如何能對著同父異母的姐姐喊打喊殺的,若真是有,也必然是被人所逼不得已而為之。
這沐王府的嫡女向來沒什麼名聲,必然是她苦苦相逼,這才有這的故事,若為此言實在有些言過其實,如此不實之言,也不必拿到朝會上說與陛下聽了。”
這言語間,看似是在替宴瀟瀟說話,事實上卻在影射這些言官啊用心不良,還順帶把慕容翊軒惡心了一通。
慕容翊軒麵沉如水,卻一言不發,高台之上的皇帝,聽太子這等說臉色也驟然沉了下來,堂堂的太子,說是不想聽言官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可自己說到起來,卻一點都不比那些言官遜色。
再者說,當初之事,皇帝既然已經下旨賜婚,那前程往事便不必再提,否則打的不僅是慕容翊軒的臉,也是皇帝的臉,如此朝會之上被人提出,皇帝的臉麵憫又往哪裏擱呢,豈不是在說他也為人所逼,促成了這樣一段不清不白的姻緣?
“太子殿下如今倒是說的痛快,可我怎麼聽說太子爺私底下與這位庶女不清不楚,大約是有太子爺在背後撐腰,她才這般肆無忌憚的吧!”太子一心想惡心別人,卻不想自己反而被三皇子給惡心到了。
皇帝一聽這話似乎想起了什麼,臉色更差了開口道:“好好的朝會,你們就談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朕都不知道,朕的臣子兒子竟都是這般街頭巷尾的長舌之人,既如此,你們也不必上朝了,出宮到那坊市之間,把這些長舌的話料理完了再回來吧!另則,傳朕旨意,叫沐王立即回來,若是處理不好他家裏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他也不必在朕的朝堂上呆著了!”
皇帝說著便拂袖而去,那太監也沒喊退,朝一眾人等隻能在朝堂上站著,什麼都做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