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真是叫人頭疼的一件事。
宴輕歌大約也明白了王妃的意思,她卻沒有半分遲疑;“這是我的孩子,不管他究竟是怎麼來的,也是我曾經過往歲月的見證。”
說著她對著王妃笑了笑,笑容中分明有些苦澀,那笑容叫王妃見了分外心疼。
“說句不好聽的,見到這個孩子,雖然會想起自己曾經被算計的那一段不堪,畢竟是我把他帶到這世上來的,我又怎能為了一己榮華就將他拋諸腦後呢?”
王妃聽了,笑著點了點頭:“我們和母親果然沒有看錯,我兒果真是個重情義的。”
有多少人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可以拋棄一切,拋棄骨肉血親,這樣的例子也是比比皆是。
可偏偏這個孩子與眾不同,那個孩子的存在是她一生的傷痛也是不堪過往的標記,可是卻堅持把這個孩子帶著,哪怕自己,持續的遭受大量的非議,也絕沒有改變她的決心。
“母妃真是誇獎了,哪裏是什麼重情義,不過是為了彌補罷了,當年年少單純,雖說有被人算計的份,可也是我自己沒有料到,也算是吃一塹長一智,雖說代價大了些,隻是以後不會再犯那樣的錯誤。”
宴輕歌說著說著又歎了口氣,她曾經的過往如此不堪,可若真的撿起來說,似乎也不如當年那般痛徹心扉了,當年碰都不敢碰的傷口,如今可以坦然麵對,也算是一種成長罷。
淳親王妃瞧著她的樣子都有點後悔自己今天單刀直入的介入方式。
“那你想讓這個孩子繼續留在你的名下嗎?”淳親王妃有些試探的問道。
宴輕歌聽了,有些疑惑,她抬頭看著王妃,有些奇怪的問道:“母妃此言何意?”
淳親王妃瞧著她說道:“王府可以給這個孩子富足的生活,也可以培養他成材,但是,他到底還在你的名下,你是要嫁給攝政王的人....”
王妃說到一半忽然說不下去,停頓了一會兒,似乎在組織語言,想了半晌才重新開口,道:“攝政王也許可以不在意,可是我聽從把壓下來,這個孩子該如何自處呢?難道他就一直要這樣不清不楚的活著嗎?”
宴輕歌聽了也有些難受,這個問題繞來繞去還是繞回了原點,她可以有一個幹淨沒有阻礙的身份,那小白呢?
繞來繞去還是變成了一開始的樣子,她有些遲疑,不過隻是轉瞬之間,這些遲疑便被她泯滅在眼中,認真的道:“他是我的孩子,說到底是我把他帶到這世上的,也算是我自己造的孽,我自然養著他,也必然會讓他堂堂正正的做人。”
王妃驚異於宴輕歌的決心,可她還是焦慮道:“這自然,我知道你不可能放棄這個孩子,誰會願意放棄自己辛苦生下的孩子呢?可是我的兒啊,你給不了這孩子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啊!
王妃憂心忡忡的看著她,就像一個母親,望著受傷的孩子,那種焦慮無可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