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殿之上發生的事情突然,這皇帝降爵的旨意也下的很突然,雅夫人母女兩個人知道的時候,一大群禁軍已經衝入了府中。
雅夫人怎麼也就是個女眷,沒見識過這種場麵,更別說是底下這些女使婆子們 。
這一下子還以為真的要抄家了呢!
“這....這是怎麼了?”
宴瀟瀟慌慌張張的跑來,她怎麼也沒想到,原本自己正在用著早膳,卻忽然聽見女使婆子忽然亂跑起來,嘴裏說著:“來強盜了!”
這一下子就讓整個院子都亂了起來。
宴瀟瀟抓住了一個女使,想要從她的嘴裏問出什麼,可那女使結結巴巴的,自己也說不清楚。
宴瀟瀟一麵生著氣,一麵便往前麵來,見很多人都闖到了後麵,一下子心裏也慌了起來。
這越往前走就越混亂,這是怎麼了?真的要抄家嗎?
母女倆走到前頭,卻見一大群人正在準備將他們府門上不知哪一代皇帝賜下的禦筆牌匾摘了去。
雅夫人見狀,提著裙子站在那裏,尖聲道:“大膽,你們這是做什麼?這是先帝禦賜的,你們誰敢亂動?”
可沒有人聽她的,那些人還是該幹嘛幹嘛。
宣旨的內侍已經等了很久了。
可這沐王府,啊不對,現在應該說是沐國公府上,竟然沒有人接旨,內侍的臉上也很難看,從來就沒有見過哪家的女眷這麼撒潑一副小人得誌樣子,難怪了,一個妾室也就是這種小家子做派。
雅夫人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聽完那道旨意的,她隻看到金色的龍紋在那內侍的手中晃了一圈,順著內侍袍袖上的金線在她的眼前一晃,晃得她腦袋直發暈。
完了,老爺不是異姓王了,爵降一等,雖說還是國公,但到底和異姓王是兩回事了。
異姓為王,那是多麼大的榮耀與恩寵,現在,就和普通的臣子一樣了,那往後走出去,她豈不是要和那些低級別的夫人們一處了嗎?
雅夫人顯然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她瞧著這些東西,隻覺得這些人都在她麵前晃來晃去的,一下子便暈倒了。
宴瀟瀟見母親暈倒,又忙不迭的把人抬進去救治,又是召府醫又是叫人去準備藥材,還拿著對牌準備進宮,好一陣忙亂。
宴驚天也同樣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他更不能接受的是,家裏的女人對他有所隱瞞,雅夫人並沒有將全部的事實告訴他,更沒有告訴他,京兆府尹究竟是怎麼來的。
而且,看慕容翊軒和攝政王兩個人的話,府中的樣子似乎也不是攝政王府的人所為,那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如果不是攝政王所為,如果與京兆府尹無關,那自己今日是在做什麼、
這簡直就是一場天大的笑話,天大的迷局!
自己這是在做什麼,在大殿之外鬥毆,離械鬥竟然隻有一步之遙了。
宴驚天也實在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狀態。
家裏的女人必然沒有跟自己說實話,可是如此這樣的代價實在太大,以往他們府上就算再鬧出什麼人命之事也沒有被如此懲罰過。
如今直接被降為了國公,必然跟以往有所不同,而且此事雖說不大,可到底被那些言官抓住了把柄,若是在借題發揮,他最近這一段時間都不會有好日子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