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尚儀搖了搖頭,道:“夫人不必客氣。我也隻是奉命行事,這也是王妃娘娘的意思,娘娘說夫人到底根基淺薄,若有人借此生事反倒不好了。”
因天氣炎熱,遺體不能久停,宴驚天的遺體規矩停放七日後便破土落葬。
天氣炎熱也沒有人敢說什麼。
李希音看著那棺木一點點的在眼前消失不見,流下了最後一滴眼淚。
眼前卻浮現出那天晚上的場景,此時的宴驚天早已因為阿芙蓉成癮,身體也頗消瘦,隻是早已成癮,一時斬斷不得。
那時他早已全身疲軟,行動不得,李希音一早就知道他有阿芙蓉的癮,卻從未勸誡過他。
這天晚上,更是哄著他一碗濃濃的阿芙蓉湯藥,直到那個男人渾身抽搐大睜著眼睛倒在自己麵前,她也沒有任何動作。
這好像那個人不是自己的丈夫一般。
待到人氣息斷絕,她這才起身合上那雙眼睛,自語道:“你隻知我是李家女,可我卻知道,我父當年被滿門抄斬,其中也有你的一份力吧!你一條爛命給我全家抵命,也是不虧的,到了地底下再向我家人請罪去吧!來生投個畜生道贖一贖你這一世的罪孽罷!”
宴驚天死後,因其無嗣,爵位被朝廷收回,沐侯夫人李氏則離開京城,向朝廷請求返回老家,得到了朝廷允許,因朝廷收回爵位,但在宴輕歌夫婦的幫助下,她也得封縣主,後半生也是衣食無憂了。
第二年冬季,攝政王妃誕下一子,請封為攝政王世子,同年,攝政王長子嵇睿涵正式歸宗,封密郡王。
五年後,皇帝駕崩,太子慕容翊忻繼位,改元光德,大興科舉,同時重開邊境榷場,朝中倒也顯示出一些新的氣象。
光德元年八月,攝政王以身體不佳為由,請旨攜家小遊曆地方,帝三請不能改其心意,又念攝政王確實傷病纏身,便準其所奏,改封攝政王為楚王,其王妃世子封號一並改變,並力排眾議,加密郡王為親王,並親自選了一塊肥沃富饒的封地為楚王封地。
自此,慕容翊軒與宴輕歌遠離京城,雲遊四海,將封地上的事情都交給了長子密親王睿涵,夫妻倆人沒有庶務煩擾,樂得滿世界做逍遙神仙去了。
自此,密親王慕容睿涵這個開啟了自己的勞模生涯,明明不是楚王世子卻開始了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雞早,吃的比豬差的苦逼生活,那有什麼辦法呢?
自家父母倒是放心的帶著兄弟雲遊四海去了,別說兄弟還小,且父母回來的時候,誰知道會不會又給他多帶回幾個弟弟妹妹來。這一時也不在京城,卻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此時他真是無比懷念當年和母親在山上的日子那多自由自在呀,哪裏像現在一睜眼是公務睡下還是公務,滿世界都是公務。像這天底下就有處理不完的事情似的。
他一邊處理著事情,一邊真是希望自己那個弟弟能快點長大,這樣他這楚王世子的活兒就不必他來做了。
早點自由自在多好!
可是這段時間內也不過是想想的事情,明日一睜眼又是堆的比山高的公務,明天,又是勤奮勞模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