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靈綰那雙顛倒眾生的美眸,頓時,浸滿了淚,硬眨回淚水,倔強的小臉,滿是不甘和不屈服。
“朕聽聞陰山王府的家奴說,朕那弟弟,珍愛你的很,未娶你過門,便舍不得碰你,你還是處|子之身?”
“不對!那個家奴說錯了!綰兒夜夜和王爺纏|綿,難舍難分,恩愛無比,早已不是了,他撒謊!”
“賤|人!”滇王倏地就狠狠扇了衛靈綰一巴掌,“那朕要你個髒東西還有何用!他莊幽用過的,朕才不要!來人!將衛靈綰拖出去處死!給朕把她的皮囊留下,做成人皮偶!”
就在這時,東吳國欲要離開的太子和使臣覲見。
那太子五大三粗,是個胖子,偏偏一見欲要被拖出去處死的衛靈綰,一臉垂涎欲滴,連步子都邁不動。
點名就要衛靈綰和親。
滇王礙於和東吳國交好,必要時還是要給麵子的,殺心不再,允了東吳國太子,將衛靈綰許配給他。
兩國和親,是大事,不可草率。
所以那胖太子攜使臣,先行回國,待滇國準備好了豐厚的嫁妝,便送衛靈綰去東吳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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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國元月末。
衛靈綰身披紅霞,瀲灩絕美,小臉憂鬱而絕望,手腕戴著鐐銬,謹防逃跑,被押上了和親的馬車隊。
而那時,陰山王正外遙遠的西北邊境,身披戰甲,大殺四方,隻為了掃平敵軍,回雲都城,娶他的衛靈綰。
“你讓我去幫她!”
紀由乃想進入衛靈綰的身體,想鬧事。
“心肝!你別急,你看!衛靈綰的父親右相偷偷的從府邸後門,騎著一匹汗血馬,身上帶著很多幹糧和盤纏溜了,我想,他愛女心切,定是去尋陰山王了,我們再等等,不到最後關頭,不要出手!”
“那我們跟著和親車隊。”
“行,依你,但是祖宗,別莽。”
於是,紀由乃和宮司嶼的靈魂,飄上了衛靈綰的和親馬車中,這一路,雖然這個少女看不到他們,可他們卻始終都陪著。
雲都城到西北邊境,要半月的路程。
滇國到東吳國都,要行兩月。
西北邊境中樞,距離東北的東吳國,最快也要一月的路程。
紀由乃多希望衛靈綰的父親,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找到陰山王。
去往東吳國的路上。
衛靈綰異常的安靜和乖巧,讓人感到不安。
她總是靜靜的哼著哀傷的小調。
憂鬱的望著馬車外蒼涼的風景,一言不發。
沉重的鐐銬,讓她的手腕紅腫淤紫。
馬車中,即便燒著炭,也冰冷異常。
她很冷,卻也不說,仿佛心如死灰,在靜靜的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她不怎麼吃東西,一天比一天虛弱。
直到一個半月之後,他們就快到東吳時。
絕美的小臉蒼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從衛靈綰的瀲灩廣袖中,掉出了一個小瓷瓶,和一把銀色的小剪刀。
紀由乃沉不住氣了。
“宮司嶼,你再攔我,不理你了!”
話落,紀由乃附身進了和親隊的一個宮女身上,跳上了馬車。
可是等到她看到衛靈綰手臂,雪色肌膚上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結痂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