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了幾十通電話給紀由乃,均是“無人接聽”。
窗外夜色漸黑,樓下的莊園晚會宴會廳中,那些紀由乃和他最親近的朋友、夥伴還在歡快的喝酒暢飲,打打鬧鬧。
但宮司嶼卻莫名的感覺到一絲不安。
望著落地窗外漸漸消失的晚霞,他攥緊手機,轉身,陰沉擔憂的看向了身後的白斐然,“會不會是出事了……她說過很快就回來的。”
“可能是紀小姐有事耽誤了。”
白斐然心裏也沒底,可是,卻隻能這麼安慰著自家少爺。
一旁,拜無憂也淡笑道:“主子放心好了,明兒個可是你和紀小姐的大喜日子,她不會這麼沒有時間概念,早上她還嚷嚷著要做最漂亮的新娘,明早要早點去酒店化妝穿婚紗呢。”
然而,白斐然和拜無憂的安撫語,並未撫平宮司嶼心底的不安感。
沒有親手給紀由乃戴上戒指,沒有完成婚禮儀式,他這一顆心,始終都七上八下的,尤其是看不到紀由乃在自己身邊,他更是安全感全無……
再有。
因為瞞了紀由乃一些很嚴重的事。
他心底有罪惡感。
這股罪惡感,距離婚期越近,他心裏就如一團亂麻,惶恐而不安……
說好不會互相隱瞞,互相欺騙……
可他呢?
為了留住這個女人,為了自己的私心……
“婚禮會場那邊,都安排妥當,確定不會出差錯?所有賓客和媒體,也都安頓好了?全是套房?酒店也包下來了,對吧?”
宮司嶼下意識望了一眼手機,幾乎沒一分鍾,就要看一次,生怕漏掉紀由乃的短信,或是電話。
“主子,都安排妥當!排場夠大,什麼都按照您的要求布置好了,您放心。”拜無憂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筆記本,翻閱了幾頁,確保無誤後,肯定道。
“嗯,我去看看爺爺。”
說完,宮司嶼就獨自離開書房,徑自下樓,朝著宮銘毅的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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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銘毅已經在宮司嶼和紀由乃家,長居了有些日子。
他身體在一點點恢複,精神也很好。
這會兒,正在房間的落地鏡前,試著自己的紅色唐裝。
這是為了婚禮特意定製的。
附身在木偶身體中的舒雲,正在替宮銘毅整理衣裝,賢淑溫柔,像個大家閨秀一樣,婉柔動人。
宮司嶼進了門,隨將門鎖上。
似心底有罪惡感,揮散不去,又無人訴說,無人吐露。
他甚至因為心虛,害怕紀由乃遲遲不歸,是因為他隱瞞的那件事,被她給知道了。
最終,他“噗通”一聲,跪在了自己爺爺麵前。
俊美絕倫的臉上,滿是沉痛和凝重。
“爺爺!”
宮銘毅炯然威嚴的眸光,定在宮司嶼身上,眼底笑意不見,擰眉。
“司嶼,你這是做什麼?”
“爺爺,我瞞了心肝一件事,為了可以娶她,我沒有告訴她,但是現在我才發現……我似乎做錯了,爺爺,我心裏有罪惡感,可我不能承受失去她的後果……”
宮銘毅聞言,心驚,顫顫巍巍走至宮司嶼麵前,沒讓宮司嶼站起來,讓他繼續跪著,滿眼的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