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紀小姐?哦不,現在應該叫宮家少奶奶……少夫人?對不起,我不是很懂上流社會那一套尊稱,我不知道應該怎麼稱呼你……”
女人拘謹卻不是禮貌的朝紀由乃微微頷首示意,舉手投足,拘束放不開,似生怕自己說錯了話似的。
“隨便叫啊,哪來這麼多顧慮,放鬆啊姐妹,我們又不會吃了你,你救了咱們家舒雲奶奶這個大寶貝,就是咱們的恩人,少奶奶什麼的就算了吧,見外又生分,同是落難人,互相好照應,你叫什麼?”
天知道紀由乃有多討厭所謂豪門的那套上流社會禮儀尊稱。
她既不屑,又唾棄。
想著自己曾經也是這麼過來的,多少有些明白麵前女人為何會如此拘束。
女人驚訝臉,似沒想到堂堂超級豪門的宮家少奶奶竟如此好說話。
“我……我叫苑筱柔,海市人,在帝都美院讀研究生,我26了,學的是油畫……目前兼職做家教……我還是沈先生的……”
“得了,就問你名字,又不是查戶口,26?emmm……那我的喊你柔柔姐了,姐好!”紀由乃似乎心情不錯,所以這會兒平易近人,和藹可親的。
阿蘿一見紀由乃叫苑筱柔“姐”,自己也忙跟著學,朝苑筱柔鞠了一躬,“姐姐好!”像個虎妞,是真的傻。
“使不得使不得。”苑筱柔受寵若驚的。
紀由乃見苑筱柔依舊拘謹放不開,沒轍,也沒時間和她多言,直接開門見山,轉移了話題,“那麼問題來了,柔姐姐是怎麼進來的,還記得嗎?”
“記得一些……我上完洗手間,洗手的時候,突然燈就滅了,等燈又自行亮起時,一個很恐怖的東西站在了我身後,然後等我醒來時,就發現自己在這了……”苑筱柔話落,緊接著又想起什麼,繼而又道,“對了!我方才還在這裏,見到了宮家的女眷,隻是我叫不上她們的名字,我隻認識沈先生的母親宮錦繡女士,但是她不理我,這會兒也不知跑哪兒去了。”
“咦?宮家死的那些人,也在這啊?”
阿蘿揚起腦袋,瞅著紀由乃。
“必然的。”紀由乃若有所思回應道。
“那我們現在要去把她們一起找回來嗎?她們一個個都是弱雞,怕不得被嚇死吧?”
“嘁,不高興!人多麻煩事兒多,等我們找到能出去的突破點再說吧。”
“紀小姐,你是要拋下她們,不管嗎?”
苑筱柔拘謹的看向紀由乃,似有微詞。
“我不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而你口中看到的那些宮家女眷,其實已經死了,管又如何,不管又如何,最終出了這兒,她們也隻有死路一條,懂嗎?”
“不懂,難道不該救她們嗎?若見死不救,不是道義所為吧?”
到底是自己薄情寡義,還是苑筱柔太善良菩薩心腸?
紀由乃笑了,這都和她談上道義了。
“那你自己去救?”無形間,紀由乃的目光銳利了起來,透著一股懾人的冷芒。
“我……我沒這個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