瑰麗的紫眸在那一刻緊縮,呼吸停滯。
有人祭塔了,代表著有人死了……
蔣子文?
他們的閻王印解了?
靈殤下意識的就扯開自己的衣襟,卻赫然見自己心口的閻王印還在。
不是蔣子文?那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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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穀正中央,因為劇烈的震動,漫天壯麗的金光,無數巨龍從四麵八方而來。
靈詭、宮司嶼來了;寂亡、蚩尤來了;蔣子文來了;靈殤來了;天魔帶著靈世隱來了;拜無憂和銀修來了;封錦玄和阿蘿出現了;五隻靈詭豢養的凶獸也從天而降;墨昆醉醺醺的出現;流雲他們,所有人都來了……
他們都是一起的,相互張望著。
所有人中,獨獨一個人沒有出現,那就是厄難。
靈詭掙紮著從宮司嶼懷中下來,一步步,和寂亡同時,沉重的走向了那站在那,滿臉悲戚的四位老祖宗。
炙熱的紅蓮業火燃燒下,高聳入雲的昊天塔煥發著無邊金芒,刺眼無比。
靈詭的美眸,也不知是被火熏的,還是因何故,通紅無比。
寂亡的臉色蒼白如紙,心底盡是恐懼……
“誰進去了?”是誰!誰趁著他們都在休息,背著他們所有人,一聲不響的祭塔了?
靈詭的聲顫著,看向西王母,盡管問出了口,可她心裏卻早已有了一個答案,但是,她還是想從別人的口中聽到,不是他,不是……
“那孩子……厄難……”西王母遺憾至極的看著靈詭,心情沉重,“抱歉,丫頭,我們沒攔得住他……”
意料之中。
縱然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般的哀戚悲痛,可靈詭的表情,漸漸的開始出現一種不自然的冷淡。
這冷淡,不是對厄難神形俱滅的漠視,而恰巧是太過在意,讓她徹徹底底的冷靜了下來。
她說不出話來,美眸通紅,漾著灼灼的水光,眼底倒映著通天昊天塔被紅蓮業火包圍的壯觀景象。
而同樣,寂亡也一聲不吭,沒有聲嘶力竭的痛苦咆哮,更沒有因為失去兄弟而陷入癲狂,失去理智。
悄悄相反,他和靈詭都莫名其妙的變得冷靜,到了令人發指,令人心慌的程度。
他們一句話沒有說。
就隻是站著,站在距離昊天塔最近的外圍。
安靜的壓抑,安靜的沉重……
“丫頭,你們……想開點。”
西王母拍了拍靈詭單薄的肩膀,也說不出什麼安慰人的話來,隻是靈詭和寂亡,還有他們身後的那些人,太過安靜了,讓人琢磨不透,心慌意亂。
正當那種壓抑到極致的安靜,欲要使人抓狂崩潰之際……
靈詭輕扶著自己隆起的肚子,幾乎和寂亡同時,默契萬分的“噗通”一聲,絕然哀戚的跪在了屹然矗立在那如同通天的昊天塔前……
就聽靈詭空靈冷幽的寒音,縹緲回蕩在整個空曠的龍穀山川之中——
“今有神族災難之神厄難獻祭昊天伏魔塔,為我等換來一線生機,他把這座塔送給了他想保護的所有人,用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