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二斤牛肉,再來些菜。”矮胖子回道,聲音有些嘶啞。幾個人剛坐下,正倒著茶水,就聽那彪形大漢粗聲問道:“店家,還要多久才能進山?”
店家聞言,將準備好的牛肉,菜督桌上後,抬頭看了看太陽,笑著回道:“最多半個時辰便能進山了。”
“店家,怎麼這進山還要講究時辰嗎?”山羊胡子聞言,疑惑的問道。
“客官必是外地人,可能有所不知,再往前二裏地便是霧山,山中大霧彌漫,難辨方向,一日之中隻有太陽最毒的兩個時辰大霧會消散。鷺州要去皇都隻有這麼一條近路,走路最多一個時辰便能出山,如騎馬坐車則更快;如果繞道西麵祁州,要過金水河,最少要多走一路程。以前這裏來往商賈行人很多,近兩年山中來了夥強盜,敢走這條路的人越來越少了。“店家是個年過古稀的老人家了,在此擺攤已有二十多年了,眼見著曾經客流如織的茶攤人越來越少,心中惋惜不已。
“原來如此!“山羊胡子右手撚著下巴那一撮胡子恍然大悟,罷又衝著白臉使了個眼色。白臉會意,從包袱中掏出個黑色的紙包,遞給店家道:“有勞店家將我這兒這些茶葉沏上。”
店家接過紙包,到後麵準備泡茶。一打開紙包,便有異香撲鼻而來。他是好茶之人,好茶也見過不少,茶葉有如此甜香卻是第一次聞到,再看紙包裏的茶葉跟平常茶葉看起來也沒有不同。待他將滾燙的開水注入放好茶葉的紫砂壺中之時,伴隨著升騰而起的白色蒸汽,濃鬱的化不開的甜香便彌漫著整個茶攤。他貪婪的吸了幾口香氣,嘴裏喃喃道:“真香!”,右邊桌上的大漢和中年男人也都吸了幾下鼻子。
茶沏好後,店家端著茶壺來送,邊走邊道:“客官,您的茶……”好了二字還沒出口,便見他七竅流血,倒地而亡,右邊桌子上的大漢和中年男人也是一樣。
矮胖子、山羊胡子、死魚眼、白臉早已用汗巾捂住口鼻,見那三人都死了之後,便從茶攤裏走了出來,此時瘦猴子剛拉著傷馬車走到茶攤前。
“老五,趕快換車。”矮胖子一見瘦猴子過來馬上命令道。
“老大,我這剛到連口水都沒喝,就讓我幹活。”瘦猴子舔了舔幹燥的嘴唇埋怨道。待他再往茶攤裏一瞧,七竅流血死了三個人,這水給他喝,他也不敢喝了。白臉已經把紅木車趕了過來,瘦猴子從傷馬車廂裏扛出個鼓鼓囊囊的麻袋來,放到了紅木車廂裏,卻不知麻袋裏裝著什麼東西。
山羊胡子和死魚眼用木棍在後麵爐子上引了火,一把便扔到了茅屋頂上,茅草燒的“呲啦,呲啦”響,茶攤瞬間被大火覆蓋了。
人殺了,車換了,茶攤燒了,五個人快馬加鞭進了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