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兒,萱兒!快快醒來!大哥在這裏,不怕!不怕!”,耳邊不斷回響著這樣的聲音,睜開眼就聽見“哧啦”一聲,接著一道刺眼的光芒照到臉上,我本能的用手擋在眼前。
他拉開窗簾後,在我額上輕輕一吻,“懶蟲,快起床了,今咱們的寶貝閨女要回來了!”
我眯著眼喃喃道:“寶貝閨女?今不是開訂貨會嗎?”。再去看自己的肚子,原本平坦的腹,居然現出一道怪異的疤痕。
“你這個糊塗蟲,訂貨會昨已經開過了,今周末休息啊!”他捏了捏我的鼻子,我的腦中依稀浮現出了一些模特走秀的片段,抓抓頭發道:“是嗎?我怎麼好像都忘了。”
“你自從掉進河裏以後就總是這樣健忘了。”他溫柔的對我笑著。
如果是這樣,那我腦中總是響起的聲音,還有那張模糊的臉是怎麼回事?難道我還精神分裂了嗎?腦子真是全亂套了!
“快起來吧!”他一下子掀開了被子,打斷了我紛亂的思緒,依著他的話機械的起了床。
出了臥室房門,眼前寬敞的客廳,歐式的粉色碎花牆紙,美輪美奐的水晶吊燈,明亮的落地窗,白色的歐式桌椅,插在透明玻璃瓶裏靜靜綻放的粉色玫瑰花。
衛生間裏已經擠上了牙膏的粉紅色的牙刷,那隻裝滿水的透明玻璃杯,鏡子裏那張熟得不能再熟的臉,餐桌上已經擺好的韓式粉花瓷柄的勺子和筷子,兩碗南瓜粥,還有他溫柔的笑臉,這一切居然一點變化都沒櫻這裏一定有些東西不對勁兒,我卻想不出來是什麼不對勁兒。
“快吃!”他就連催促我都那麼溫柔。我聽話的端起碗,將粥一口氣全灌到肚裏。
“你看你,慢點!又沒人和你搶!粥都抹臉上了。”他拿著紙巾幫我擦臉的動作一點沒變。
心裏忽然有一股異樣的情緒作祟,我一下子擋住了他的手,拿過紙巾,“我自己來!”,他有些驚訝地看著我,表情極不自然。
“你趕緊換換衣服,我們該去接寶貝了!估計她們快到了。”他瞬間恢複正常,急匆匆的收拾起桌子來。
我機械一般的走進那間屋,裏麵的鞋子和衣服擺放的仍然是一成不變。我下意識的伸出手,居然還要去拿上次穿過的黑色套裙,這一刻我驚覺自己的思維仿佛被束縛住了一般,於是我閃過套裙,挑了件白色的長裙換上,而他仍舊穿著那件棗紅色的襯衣,黑色的休閑褲。
今氣不好,陰沉沉的,像是要下雨了。坐在副駕駛位子上,感覺自己隻是眼睛一睜一閉的功夫,他就把我叫醒了:“到了,快醒醒。”,我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人頭攢動的火車站。
和他在出站口等了一會兒,就見有人流往外走,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形色各異,我正看得出神,就見他邊叫著邊往前走,“媽,這兒!”。
我抬頭一看,一個中年白胖女人,手裏領著個不足一米的粉裙女孩滿臉笑容的朝這裏走了過來,的確是他的母親。她牽著女孩的手,高胸對女孩指向我們這裏,嘴裏的什麼因為太遠了聽不見,女孩正賣力的上著台階,她抬起頭朝我笑著,露出了一排潔白的牙,“媽媽!”,聲音很大,我聽到之後心裏咯噔一下子,木訥的跟著他迎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