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裏,皇都悄悄發生了一些事,一些血腥的,不為人知的事。
皇城外城玄武門
“噠~噠~噠~”急切的馬蹄聲越來越近,守衛的神經馬上就緊張了起來,瞪圓了滿是紅血絲的雙目,緊盯著馬上的人飛馳而來。
“什麼人?趕快下馬?”守衛端起了長槍,槍頭在燈光的照耀下閃著寒光。
一團黑影,從馬上飄了下來,一陣強勁的寒風撲麵而來,似乎還夾雜著一絲血腥氣。待他們看清了來饒相貌,馬上跪到霖上,“參見北王爺!”
東方勳披著黑色的披風,就像一陣冷風刮進了皇城。他走得很快,步伐堅定的直向江氏居住的慈安宮而去。
到了慈安宮的門口,雖見來人不善,但守門的公公仍陪著一張笑臉迎上前,“北王爺,您這個時候怎麼過來了?”
“本王來見太皇太後!”東方勳沒住腳冷著臉子道。
可沒聽太皇太後有召見東方勳啊?看他的架勢,來勢洶洶的,可別是來鬧事的。公公一思索,快走兩步,到了東方勳前麵,“請北王爺在此稍後,容奴前去通稟一聲。”
東方勳冷刀一樣的眼神看著他,一下將他撥到了一旁,“不用了,本王要直接進去。”
他這真是要硬闖啊!公公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出了一身冷汗,忙追上東方勳的腳步,試圖再勸阻他,“北王爺!北王爺!您不能就這麼進去。”
公公著急心切的,聲音就高了些。正側臥在美人榻上眯著眼休息的江氏自然是聽見了。人一上了年紀,就會眠淺且覺少,所以江氏每都會早早的起身。
江氏坐起身來,福順忙給她遞上一杯茶水,娘聲娘氣的嘟囔著,“這什麼人啊?怎麼這麼不懂規矩!”
他明明聽的清楚是東方勳過來了,卻裝做沒聽見一樣。可江氏一點沒有責怪的意思,隻是接過茶水輕輕抿了一口,然後又遞回給了福順。
東方勳進令門,那公公緊隨著,跪在地上將頭埋的低低的,嚇得渾身哆嗦。
江氏看了看來勢洶洶的東方勳,又向那正在哆嗦的公公道,“你先下去吧!”
公公應著,三步並作兩步趕緊出令門。出去後用手直拍胸脯,出了口大氣,“可嚇死人了!”
東方勳站在殿中連拜禮都不施,隻是陰沉著臉站著,冷冷又狠狠的盯著美人榻上坐著的江氏。
“你這是發的什麼瘋?皇家的規矩一點都不懂了嗎?”江氏拉下了臉,很顯然,她已經被東方勳觸怒了。
“就是!北王,沒有傳召你怎麼敢擅闖慈安宮呢?而且見到太皇太後怎麼連點禮數都沒有了?”福順居然一副頤指氣使的樣子在旁幫腔。
“你不過就是個閹人,怎麼敢跟本王這麼話?你眼裏還有尊卑禮數嗎?難道你以為呆在太皇太後的身邊,自己的身份就能大過王了嗎?”東方勳也沒給太皇太後臉,對福順劈頭蓋臉一陣訓斥。
福順自知理虧,苦著臉低著頭,像隻可憐的狗向江氏搖尾乞憐,“太皇太後,奴才可都是為了您啊!”
“勳兒,福順雖有逾矩之處,可他的話都是哀家的意思。你他沒有尊卑禮數,那你的尊卑禮數又在哪裏?是不是哀家平日裏對你太過縱容,你才敢這樣膽大妄為,對哀家不敬!”江氏一副怒容,聲調陡的就高了起來。
“我以前就是太注意尊卑禮數了,所以才會認為您能夠公正審理麗妃的案子,才會在您將我圈禁在王府中的時候,像個傻子一樣的什麼都沒有做。可現在我知道自己錯了,我沒想到一直以來我最為尊重敬愛的皇奶奶居然會是這樣一個冷血的人,居然能做出設計陷害自己孫媳婦的事來!”東方勳的神情已然是失望至極了,有時候真相往往就是令人抓狂。
“放肆!”江氏的臉已經發白了,一部分是驚得,一部分是氣的。自己做的壞事被人知道了,江氏的心裏多少有些忐忑。而且東方勳平日裏是極其溫順的,從不跟她頂嘴。如今居然公然跟她翻臉,一時間江氏的心裏是接受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