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這個人可真是個別扭性子,瞥了他一眼,“我倒是想來著,誰讓你逞英雄替我扛了!”
也不知是氣的還是撞的,他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捂著胸口倚在搖搖欲墜的木頭上閉上了雙眼。
我突然很害怕,伸手晃了晃他的肩膀,“喂!喂!你不是死了吧?”
他一動也不動的沒有任何反應,我深吸了一口氣,“你要是再不醒,我可要給你做人工呼吸了啊!”
然後他睜開眼,解下身上的狐裘披風扔到了我身上,淡淡的了句,“你趕快走吧!趁著下雪,腳印很快就會被雪蓋住,他們暫時也找不到你。”
我一驚,抱著溫暖而又沉重的狐裘披風回他,“我不走,要走一起走。”
他冷著臉,“你是想和我一起死嗎?”
我馬上反駁,“你怎麼知道我們兩個一起就一定會死?要是會死不是早就該摔死了嗎?我倒是以為咱們倆要是分開了才會死呢!”
他又咳了一聲,“我受了重傷,怕是也走不了多遠,一定會拖累你的。”
我拍了拍胸脯,十分豪氣的,“這位仁兄你放心好了,我這個人好吃懶做沒有優點,可就是有一點,很重義氣!我決不會丟下你的,你要是走不動,我背你也要把你背走。”
他突然淒楚的笑了笑,“我目不能視,是個瞎子,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你不用再為我費心了,趕緊走吧!”
他居然是個瞎子!這個太刺激我的心髒了,怪不得他的眸子是淺灰色的,那樣迷離。唉!這是長得太好看被老爺妒忌了。
不就看不見嗎?用得著這麼悲觀嘛!比你慘的人多著呢,你最起碼還錦衣玉食的,被人眾星捧月的供著呢!
我,“你別擔心,我來做你的眼睛,保證你能活著走出這大山。”
他忽然大聲笑了,笑聲在空蕩的山間中不斷回蕩。
我一頭霧水的問他,“你在笑什麼?”
他咳了兩聲,“走吧!”
“這個太沉了,我不要。”我把披風又披到他身上,攙扶著他站起來。他的身體輕顫了下,並沒有拒絕。
出了囚籠的一刹那,那幾根木頭也徹底塌倒了。他忽然看向我問道,“你是誰?”
我笑的很燦爛,“我叫白玉,是個地道的鄉下漢子。仁兄你呢?”然後心裏就想自己幹嘛要笑啊?反正他也看不見。
他愣了一下,然後道,“我叫嚴偉。”
嚴偉,嚴偉,我默念了兩遍這個名字,怎麼感覺這麼假呢?
山底到處都是巨大的青石,正好有條幹涸的河道。我暗自高興,這是山不亡我啊!隻要順著河道向下遊走,我們就能走出去。可嚴偉不能往下走,因為那些人肯定很快就會追過來。他們一定會沿著河道向下追,我們隻有向上遊走,才能躲過追兵。
我一想,他的很有道理,就架著他的胳膊艱難的向河的上遊走。雪又大又密,山路上已經鋪了厚厚的一層。一個人走都很費勁,何況還是兩個人。嚴偉雖然很貼心,知道用狐裘給我遮雪。可他不愛話,臉僵的跟木頭似的,真是白瞎了一張俏臉!
逢著這樣的困境,又看著這樣一張麵癱似的臉,讓我倍感鬱悶。真想跟他句,來,給爺笑一個。
現實情況卻是,你不笑?…來,爺給你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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