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嚴偉知不知道他們的存在,可他二話沒馬上派人去找了,隻這一點就讓我心裏覺得溫暖。
不久後,前去尋饒人就回來了,帶著已經被狼咬得血肉模糊的大爺,還有嚇傻聊酸棗。
大爺已經奄奄一息了,死前他對我要我照顧酸棗,我答應了,然後他含笑離開了人世。若不是他跟酸棗把狼群引走了,也許此時躺在這裏的就是我跟嚴偉了,我終究是欠他們爺孫倆的。
埋了大爺之後,眾人趕了一夜雪路,在次日黎明出了大山。山腳下早有接應的熱著,停了十幾駕狗拉的爬犁。在雪後,這玩意兒可比馬車,馬什麼的都好使。出了大山之後竟然就到了棲州地界,這讓我感覺很穿越。
嚴偉在棲州郊外有個草廬,建築風格完全是很寫意的那種。沒有高牆彩瓦,多的是草屋草亭,就像是高人引遁之後的住處,不出有多瀟灑不羈。
有錢人能花這多錢建這樣一座宅子,窮人卻在高門大戶的牆外豔羨,這樣的反差是多大的一種諷刺。
酸棗的肩頭被狼抓贍很嚴重,開始幾裏眼神呆滯一句話也不。她若是哭鬧還好,這樣不哭不鬧的反倒讓我心裏格外不安。
世上最可怕的事遠不是死,有時候能活下來反而是一種折磨。酸棗就是這樣的情況,她看著自己最親的爺爺慘死在身邊,那種痛苦已經遠遠超出了她的心裏承受範圍。
我不願意看著酸棗可能一輩子都會在噩夢中驚醒,等她情緒稍微恢複的時候,就問她,“你願意把痛苦分一半給我嗎?”
酸棗的眼神黯淡下來,沉默了許久才開口,“爺爺跟我遭到了狼王的攻擊,大黑二黑都被撕成了碎片,就連爺爺也…”
她撲在我的懷裏眼淚奔湧而出,“爺爺是得了報應,自己擋住狼群,讓我回去找你們。都是因為我他才死的。”
我輕拍著她的背,“哭吧!盡情的哭吧!能哭出來就好了。”
酸棗哭了很久,喉嚨都哭啞了。可是從這之後,她的情緒明顯好了很多,也開朗了很多。
也許是因為年紀的緣故,她肩上的傷愈合的很快,雖然留下了傷痕卻非常的淺淡。至於那些隱藏在心底的傷痛,隻能希望隨著時間的推移,她會慢慢的淡忘。
隻是後來我發現也許是自己多慮了,酸棗的年紀還,人生的路還很長,即使有痛苦也會被其他的喜悅或者煩惱,憂愁所代替。更有趣的是,或許會被一個邪惡張狂的少年所代替,那個叫無的少年。
男女感情產生的最初,其實就是一種懵懂,它的表現也許就是一個惡作劇,所以當酸棗無意的向我埋怨無總是欺負她的時候,我的心頭一顫。也曾見過他們在一起打鬧,玉俏生氣的走開了,卻一直都沒有在意。
如今再去審視眼前的酸棗。她脫去了虎皮袍子,穿上暗提花的白色絲棉薄襖和百褶裙,螺髻上簪著一朵白茶花,俏的讓人心醉。可是要談戀愛,她這個年紀似乎太了一點。
再想想無,人如其名,無法無的,他真的適合酸棗嗎?想來想去,我忽然覺得自己的壓力山大。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已經在以父母的心態看酸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