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酸棗對於男女情事是真的不懂,對於我這樣不近人情的做法,她倒是該吃吃該喝喝的,絲毫沒往心裏去。
午後,太陽略往西偏的時候,吳源就帶著我去了雪青茶樓。
我們到的時候,那位姓陸的賣家還沒有到。就在二樓的包間坐下,邊喝茶邊等。
期間,我隻是打聽了這姓陸的賣家的一些情況,其他的問題一概沒問。茶也沒敢多喝,就怕內急的時候不好解決。
要這姓陸的也太無禮了一些,我們足足等了半個時辰,他才經茶莊的曹掌櫃引著進了門。
一看他那穿金掛銀,腦滿腸肥的樣子,我心裏立馬就生出些厭惡來。再看他那暴發戶的做派,已經讓我討厭到無以複加。
他也已經四十多歲的年紀了,偏穿著翠綠大團花的錦袍。那顏色嫩的啊!比哇哦麵地上剛出頭的草還嫩,也不嫌臊得慌。
他們一進門,我就和吳源起身拱手相迎,各自介紹過,爺,公子的叫了一通之後落座。陸姓賣家的胖身子往後一仰,那座椅就發出了吱吱的**聲。
他先拉了拉領口,露出指頭粗的一根金鏈子。又將五指放在桌子上隨意的敲打著,食指和無名指上鴿子蛋大的兩個翡翠戒指,大拇指上還套了個碧玉的扳指,湛青碧綠的招人眼。
半睜著眼斜睨著我們,可真是個神氣的鄉下地主,聽他他還是跟孟州守有點八竿子才能打著的親戚關係。
雪**的曹掌櫃滿臉堆笑,殷勤的給他倒上茶水。他看著我跟吳源,衣服瞧不起又極其傲慢的問道,“就是你們要買那宅子嗎?”
我忙笑著接過話茬,“陸爺,是我要買那宅子。”
他拿眼掃了掃我,“這位白公子,醜話我可是要在前頭。宅子一經賣出概不退貨,你在宅子裏有個磕著碰著的也別來找我。”
我笑,“請陸爺放心,這本就是你情我願的事,我是斷不會去找陸爺的麻煩的。”
他嗯了一聲,又聲嘟囔了一句,“真不知道你要買那破宅子做啥?”
在座的全當沒聽見,他突然又高聲,“兩千兩,一文錢也不能少。”,隨後又聲嘟囔了句,“那晦氣宅子想想就讓我生氣。”
開始砍價,我故作驚訝狀,“啊?陸爺,您那宅子據我所知可是不大幹淨的,賣這個數可是太貴了些。”
他也不避諱,直接道,“就是因為不幹淨才這麼便宜。要不然就憑你這寒酸子,門柱我都不會讓你摸一下。你哪裏還有機會跟我在一張桌上喝茶!”
這話多傷自尊啊!曹掌櫃跟吳源臉上都現出些尷尬來,當然最尷尬的本該是我才是。可一個死過好幾次,無名無姓苟活在這世上的人,還要在乎那些做什麼?所以我笑著回道,“陸爺的極是,可您想想這宅子壓在您手裏五年無人問津,心裏白憋著那些氣,倒不如便毅賣給我的好。再了,你十大富貴之人千百兩的銀子您還看在眼裏嗎?”
我的話,陸胖子是聽進去了,可他依舊是態度強硬的,“你的沒錯,這千百兩的銀子我的確是不看在眼裏。如果你真想要,我最多就下二百兩銀子,你也不要再跟我糾纏。反正,宅子要是賣不了,就讓它在那兒爛穿了,我覺得也無所謂。“
一千八百兩這個價格,跟我的實際支付能力相差太遠,所以我想再努力爭取一下,讓他再降降。剛開口出個陸字,陸胖子已經擺手示意我停止,撐著肥胖的身子站起來,“今我還有事,等你考慮好了再跟我吧!”
好個一不二的性格!我真的敗了!
既然這樣,我跟吳源也沒多留,將他送出去之後,就跟曹掌櫃告別,回鄰一莊。當時心裏就空落落的,你我想買那宅子嗎?當然想買,可是我沒錢啊!
一文錢就能難倒英雄漢,那八百兩銀子全換成一文錢,得難倒多少英雄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