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閉眼,我就開始做噩夢,各種麵目猙獰的人提著刀在我身後不停的追趕。有時候我在平地上跑;有時候是在山林裏;有時候是被困在水裏。總之一句話,在我醒來之前,我一直都在逃跑。
鼻子有些癢,我打了一個噴嚏,總算才從悲催的夢裏走了出來。
辛誠就在我身邊,手裏拿著孔雀的羽毛,笑得得意洋洋。我白了他一眼,了他句,“無聊。”
他絲毫沒有在意,將羽毛投進了花瓶中後,擠眉弄眼的問我,“你做什麼夢?怎麼叫了一晚上?”
“叫了一晚上?我都叫什麼了?”對於他的話,我持的是半信半疑的態度,因為我可是從來都不夢話的。
“就是…嗯…嗯…啊…啊…的唄!”辛誠陶醉的表情,讓我很有種想去踩兩腳的衝動。
“滾!”我摸起枕頭就往他的身上砸。
一個敏捷的閃身,他很容易就躲過了繡花枕頭的攻擊,邊向外走便對我道,“我先去樓下等你,你快點!”
頹然的躺在榻上,我轉動著眼珠漫無目的的看著頭頂的白紗帳。一係列開門關門的聲音之後,屋裏徹底的安靜了。外麵淩亂的腳步聲,喧囂聲便傳了進來。
我起身下榻,梳洗完畢後,穿上了梳妝台前放著的桃紅色的襦裙,挑了根頭上戴著長流蘇的銀簪別在發髻上。不用,衣服,首飾都是辛誠準備的。
也許是很久沒有穿女裝了,我有種四肢僵硬,無所適從的感覺。在明晃晃的銅鏡上一看,竟然覺得鏡子裏的人非常陌生。
辛誠依舊帶著他的假胡子,在一樓右側的矮桌前吃早飯。見我過去,他一直笑眯眯的看我,看得我渾身不自在。
“我還是去換了吧!”我想了想,扭頭欲走。
辛誠一把就拉住我的胳膊,“不用換,挺好的。”
被他硬拉著坐下,我感覺到四周有無數雙眼睛盯著我,頭都要抬不起來了。辛誠摸著下巴嘟囔著什麼,美則美矣,就是太瘦了。
不由自主的,我也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前,那裏的確是過於平坦。不過,這也不能怪我,這身板不僅弱,還怎麼養都養不肥。
我湊到辛誠跟前,笑著問他道,“你想看豐滿的啊?”
他斜了斜嘴角,“男人一般都喜歡豐滿點的。”
我順手拿起盤裏的兩個大白饅頭塞到他的手裏,“這兩個夠豐滿吧!你放到自己身上慢慢欣賞好了。”
辛誠愣了一下,然後,和我同時笑了起來。
左邊鄰桌的客人,回頭看了我們一眼之後,嘰裏呱啦的了幾句,也哈哈的笑了起來。我有些驚訝,因為這種語言我好像在哪裏聽過。
雖然穿著皇朝饒衣服,看他們的模樣卻比皇朝人多了些張狂。裏麵有個藍衣男子,我感覺好像在哪裏見過似的,卻怎麼想都想不起來。
辛誠見我沒有在用心吃飯,總是向鄰桌觀望,便問我,“你認識他們?”
認識不認識我還無法確定,便回道,“可能是我看錯了。”
鄰桌的客人吃罷飯後,有有笑的離開了。走時,那藍衣男子還特意的回頭看了我一眼。他眼神透出的那點陰險,讓我覺得陌生中又夾雜著一絲的熟悉福
我問辛誠,“這些人是皇朝的人嗎?”
辛誠,“不是,他們是拓躂部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