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一聽見東方成治的聲音,葉琳琅一個機靈,才想起一個問題,眼睛裏半掛著淚,疑惑的看向他。這傻子今晚怎麼這麼正常?
“惡婆娘你看,哪裏有稱呼自家相公傻子的,以後得要改改了。”東方成治笑著拿手順了順葉琳琅額前一絲秀發,牽著她讓她坐定了,自己又在旁邊坐下了。
與此同時,賀禛又請葉肅在對麵坐好。
“傻子你撞壞腦袋了?”葉琳琅是真懵了,話出口又覺得不對,他這腦袋不就是撞傻的嗎?難道是又撞好了?有萬種思緒從她腦中湧過。她向賀禛的方向扭了扭頭,眼睛卻依舊直勾勾地看著東方成治,問賀禛道,“賀伯伯,他這是怎麼了?可讓郎中給他看過了嗎?”
……眾人無語,東方成治道,“此事稍後我再與你詳,如今還有更緊要的事要商議。”
葉琳琅茫然的點了下頭,轉而問葉肅道,“二哥,是商議怎麼解救父親母親和族人嗎?”
葉肅回道,“解救之事我這裏已有部署,此時卻是要商議如何將你安全送出皇都去。”
聞得此言,葉琳琅頭腦一熱使起了性子,“二哥,父母族人遭此大劫,我如何能一人逃出生?況且,要解救他們這麼危險的事非是要至親至近之人才能信任。此時,我不能走,決不能走,定要留下來同你們共進退。”
她這將門虎女的倔勁上來了,不便勸的都默不作聲。東方成治覺得有些頭疼,不過好在有葉肅這個大舅子在旁,他也沒做聲,眼巴巴的看著葉肅。
就見葉肅的臉猛地冷了起來,低叱她道,“胡鬧!你且看看自己如今是個什麼樣子?莫是去救人,怕是隻有拖累饒份兒。”
葉琳琅就像被一根冰錐紮在心上,身子一哆嗦。她覺得自己肚皮有些發緊,一手就在腹前護著,她聽了葉肅的話,手指微不可見的動了下。
接下來,她聽見葉肅的語氣緩和下來道,“你也知道要救他們是何等凶險之事,若是有了差池,葉家這一支隻怕就不複存在了。可是你活著,情況就大不一樣了。葉家的血脈可以由你傳承,延續下去。你仔細想想,送你出皇都不比讓你在這裏冒險要有價值的多?”
就算葉琳琅把肚子裏這個累贅球拿掉,她的身體狀況也不可能支撐著她去救人。葉肅的話總是讓葉琳琅無力反駁,她咬了下嘴唇,眼裏的淚無聲滑落,道,“二哥,我聽你的。”
見她神傷如斯,葉肅心裏泛起些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這也許是他同胞妹的最後一次見麵,為什麼不能再溫馨一點?然後他又開始反思以前的種種,直覺得自己就像塊兒石頭一樣冷硬。可惜人不長前後眼,有再多的遺憾也沒用。
葉琳琅這邊算是勸住了,商定了兩方人馬彙合的事宜之後,葉肅便離開了。決戰前夜,有很多準備工作要做,葉肅隻能在葉琳琅萬分不舍的目光中毅然消失在夜色裏。
雖然已經看不見葉肅的身影了,葉琳琅還是緊盯著遠處,仿佛自己還能在黑暗中看見哥哥的身影。東方成治以為她呆住了,又是呼喊,又是用手遮眼睛的,終於成功把葉琳琅的視線拉到了自己身上。
他柔笑著,輕聲叫著,“琳琅,琳琅。”
葉琳琅看見他的笑臉,忽然想起了什麼,親人遠去的憂傷瞬間飛到了九霄雲外,她一把就揪住了東方成治的耳朵,低罵道,“你個死騙子。”
東方成治吃痛卻不敢大聲叫嚷,“惡婆娘,輕點,輕點!”
“誰是惡婆娘?!你給我清楚。”葉琳琅的手上又加了一把力,帶著東方成治往房間裏麵去。
門外的聶崇的看得目瞪口呆,眼神裏問賀禛,“你不管管?”
賀禛把房門哐啷一關,氣定神閑的在門口站著,嘴角滿是笑。
“年輕就是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