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白兄弟。前麵就進山了,山路不好走你們坐穩,別磕著碰著。”聽見王蒙話,我揉著發酸的脖子,懶懶的直起腰。
“我怎麼睡著了?”記憶裏剛才還在話,怎麼一會兒就把阿偉的大腿當枕頭枕著睡著了。
阿偉,“你吃的糖有安神的作用。”
噢,原來如此。車軲轆硌在石頭上,開始強烈的搖晃,顛簸,估計已經進山了。被顛的屁股都不著座了,我忙喊王猛,“王大哥慢點跑。”
車速隨即慢了下來,我聽見外麵有很大的流水聲,掀開窗紗從窗口伸出頭去看。唉呀媽呀!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一條坑坑窪窪、泥濘不堪的窄路,旁邊就是一條約摸一丈寬河。剛下過雨,河水汙濁流的湍急。要命的是路的邊緣土壤很鬆,在河水的衝刷下塌陷的地方不少,塌的厲害的地方,就像被挖去了一大塊。靠山的一側隨處可見山上滑下的石塊,泥土,甚至還有些的樹木。
這要是來個山體滑坡、泥石流什麼的,不就完蛋了嗎!我擰眉,“這路能走嗎?”
王猛,“不再下大雨的話應該沒問題。”
“憑我女饒第六感,我怎麼覺得不安全呢!”我神經可沒他那麼大條。
王猛自信的一笑,“你看前麵路上的車轍印,有人在我們前麵走著我們怕什麼!”
我低頭看著地上交錯的車轍,幾條糾纏在一起,攪和成了一攤爛泥,心想自己是不是過於心了?
縮回車廂裏,我對阿偉,“要是出什麼事兒,你就抱住我,使勁兒抱住我。”
阿偉淡淡一笑,“好!聽你的。”
我壓低聲音很神秘的對他,“告訴你個秘密,我是上神仙派來的,他們不會讓我死的。你仔細想想上次我們從蟒嶺那麼高的地方滾下去,不就沒事?所以遇事你就牢牢的抱著我就校”
阿偉接著就問我,“神仙派你來幹嘛!”
我狡黠的笑笑,“拯救你呀!”
......他的神色暗淡下去,沉默了起來。
我在車廂裏坐不住了,就跟阿偉去外麵坐。他簡單的應了一聲,好像在想什麼事。
路太泥濘,拉車的馬很吃力。吳源跟王猛都下了馬車,牽著馬向前走。郭歡跟田樸隻能也下了馬跟著。
王猛的腿本來就是瘸的,在泥裏深一腳淺一腳的格外吃力,他牽著馬罵道,“龜孫子這是指的什麼路。”
看王猛那麼辛苦,我戴上鬥笠把郭歡喊到跟前,從馬車上上了他的馬。王猛看了我一眼,眼神很複雜。我很淡定的,“車上坐的人太多這馬太累,我給馬減輕減輕負擔。”
別看瘸了腿,可是他自尊心很強,最恨別人因為瘸腿同情他。我親眼講過,聽過不少別人想幫他卻挨一頓揍的事兒。這回他沒什麼繼續牽馬前進,我倒舒了一口氣。
又走了一會兒,空氣開始變得悶熱,雨後那一點清爽沒有了,眾人皆是汗流浹背。我拿衣袖擦著臉上,脖子裏的汗,抬頭看了看。上聚了一層灰色的雲,有些雲像煙霧一樣飄著。
我憂心的,“這是不是又要下雨了?”
郭歡,“一時半會兒下不了。”
我尋思他們走江湖的肯定比我懂氣象,也不再質疑。估摸走了一個時辰時,卻忽然黑的厲害了。開始時黃豆大的雨點越下越密,到最後震耳的雷鳴交織著閃電,就漏了個大窟窿一樣,雨水直接往下倒了,把眾人被澆了個渾身濕透。
好在田樸剛去探過路時,發現前麵有個草棚子。一行人在路上手忙腳亂的狂奔,可算是找著避雨的地方了。
草棚是依山建的,地上有些枯枝幹草都是潮濕的,還有堆燃過的灰燼。吳源收拾了一塊地方讓阿偉休息。王猛等人撿些枯枝幹草生火,雖然廢了一點功夫,不過火最終升起來了。吳源拿出了茶具煮水,我陪阿偉坐著旁邊。王猛郭歡田樸吆喝著衣服都濕透了,然後就開始脫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