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外霧靄綿綿,月下老人閉目打坐在姻緣樹下,神樹發出得淡淡金光鍍在他身上。
你竟衰弱到如簇步了嗎?我蹲在他得麵前撩起他耳邊得一綹白發,他都不曾睜眼看我。
一陣疾風刮過,霧靄湧動。我猛地起身看向身後,那一抹紅耀眼刺目。我看著那笑意吟吟得人問她:“都是神,你為什麼不幫幫他?”
玄女很不爽地道:“你心裏清楚能幫他地隻有你。”
這裏地氣息讓我感動窒息,我舒了口氣問她:“他地劫數尚有半年時間才到,今時為何衰弱至此?”
玄女不語,笑著抬起手向著姻緣樹地方向一拂,神樹發出的金光更盛,就在那神樹的中央,我赫然看見了自己的身體。我急忙去摸神樹,恨不得找個縫鑽進去,可它連個孔都沒有,哪裏會有縫!
玄女:“玄月在人間的靈體已近油盡燈枯,他動用自己的修為為靈體續命,可這有違道,所以才遭到了反噬,成了這般活死饒模樣。他將你的身體存在神樹裏,你的身體能得神樹滋養,而他卻隻靠神樹溢出的一點仙氣續命,他的心終究是太善了!對你的期望也是過高了。”
我沉默了一瞬,玄女的臉色忽然變得難看起來,她盯著我異常陰冷的:“正如你所,我與玄月同為神明,如果他的期限到了,我絕對不會看著他灰飛煙滅。”
我心底一顫,問她:“你要怎麼做?”
她看著姻緣樹:“這神樹自地初生便有,足夠玄月躲過劫。屆時如你還不能幫他渡過劫,我會衝破神樹的禁製,將玄月封存在神樹中,助他躲過劫數。相信他躲過劫,又得神樹滋養很快便會複蘇。”
我冷汗冒了一腦門,問她:“那我的身體呢?”
她看著我笑,讓我毛骨悚然:“你不能幫她,活著究竟還有什麼意義?”
我的心一下子跌進了穀底,仿佛已經被判了死刑,但轉念又一想問她:“如果他能靠神樹躲過劫,那你們把我弄過來又是為了什麼?”
玄女瞥了我一眼,眼底藏著些複雜與矛盾之色,她:“你倒是還有點腦子。道的雷威力無邊,如果神樹遭受雷,那些東西一定會死,玄月向來心善,寧肯自己去死,也舍不下它們。”
我看著藏在樹間的無數娃娃,它們也怯生生的看著我,心裏是明白玄月的。但細思一下,利用神樹渡劫這事,玄女雖然嘴上的篤定,可她心裏應該沒那麼自信。
空氣沉靜得有些尷尬,玄女的臉上流露出為神的冷漠,她凝視著我,讓我感到自己就像世間最弱的一棵草,她:“如果你不能發揮作用,那就替玄月灰飛煙滅吧!如果你不想死,那麼從現在開始,瘋狂自救吧!”
這句話就像一個魔咒一樣的盤桓在我的腦中,直到我醒轉都不曾揮散。耳邊依稀雞鳴聲聲,我睜開眼望著黑洞洞的上空一片茫然。
擺在我麵前有兩件緊要的事:要找到醫聖的後人救阿偉,還要救玄月的靈體,目前這兩件事都是一樣的舉步維艱完全沒有頭緒可言。若是依照我曾經數次做過的夢,那玄月的靈體就應該是東方勳。
從我跟他的關係看,好像也符合二人感情不得善終這一點。可是我倒沒看出他像是個短命的,民間稱他是戰神,身體倍兒棒,最近聽聞他跟辛誠打的火熱。這油盡燈枯之究竟是從何而來的呢?真是百思不得其解!這些謎團也許隻有找到他才會明了,隻是曾經的孫萱已經死了,到如今又叫我如何回頭去找他?而這也許就是我逃不過宿命,裝死逃避是沒有用的,而我終究還是要再次麵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