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頭子兩把刀喝了滿滿一壇子酒,他看著眼前的景物已經開始發虛,頭腦也不甚清明起來,他直覺從這戶人家搶來的酒有些問題。因為按他的酒量,喝個兩三壇子應該也沒什麼問題。
他打著酒嗝,衝著旁邊的人哈哈一笑道,“這酒!夠勁兒!”
旁邊又響起叮叮當當碰碗的聲音,還有驚動地的憨笑聲,有灑笑兩把刀酒量著實不好,當然調笑也是恭敬地調笑,不敢的太難聽。因為從他右臉上那條指頭粗細從額頭斜到耳根的傷疤就能看出他是多麼凶狠的角『色』,沒有人敢得罪他。
兩把刀倒是不在意這些無傷威嚴的調笑,隻覺得自己的腦袋裏麵像是裝了一池子水,一波一波的『蕩』起了波紋。偏在這時,他聽見草廬外麵有人在叫嚷著什麼,不光他聽見了,旁邊一起吃喝的弟兄也聽見了,眾饒注意都被叫嚷聲吸引過去,一個個的眼睛都盯著門口的方向不自覺的靠到了兩把刀身邊,情況一度很緊張。兩把刀在本能之下雙手已經『摸』到了放置於桌子兩側的大刀的刀柄上,然後他晃了晃腦袋想讓自己清明一些,再看麵前卻依舊不甚清明。
吵鬧聲伴著雜『亂』的腳步聲,還有股子血腥氣彌漫過來,兩個弟押了個瘦的青年就到了近前,按住他讓他跪在地上。但見那青年磕頭如搗蒜,口中念經一樣的不停嚷著,“好漢,饒命!……”。
眾人都往青年的身上看,那股子難聞的血腥氣就是從他的身上傳來的。隻見他背著個包袱,身上穿的衣服灰不溜秋的又髒又破,前襟那兒留著一大片的暗黑『色』血跡,其他地方也有大不一的血跡。不等老大問話,那倆弟之一便恭敬的開口向兩把刀彙報道,“當家的,這子在外麵鬼鬼祟祟的被我們抓了來。”
那血跡不似青年自己流的,倒像是剛跟人打了一仗,而且那人不定死的很慘。再看他還背著個包袱,像是犯了事兒要逃命的樣子。眾土匪看著穿著普通滿身血跡汙泥的瘦青年不由得各自猜測起來,他們這些做刀尖上營生的,看見血,第一個想到的永遠都是殺人放血。
兩把刀看著那青年,眸子裏凝著暴虐和殘忍,他冷冷的問道,“子,你這是要往哪兒去?”
那青年不敢抬頭,肩頭聳動身子顫抖,像是怕極了,哆哆嗦嗦的回道,“不往哪兒去,回家看老娘。”
“這是你家?”兩把刀隨即心領神會的問道。
“是……”那青年語調哆哆嗦嗦還略帶猶豫的回道。
“你身上的血哪裏來的?”兩把刀繼續問道,周圍一片寂靜,眾人都豎起耳朵準備聽故事。
那青年聲音依舊顫抖著回道,“的……是個殺豬的……這是豬血。”
這個答案並不能讓眾土匪滿意,人人都聽出來了這是早就想好的辭。
“嗬嗬!”但聽兩把刀先是一陣輕笑,緊接著拉下疤臉瞪起牛眼,淩厲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巨震發出哄響,上麵的碗碟被震落到地上摔的爛碎。
這一番變故驚的那青年魂魄都要離體了,慌忙伏地道,“好漢饒命,的實話。”嘴皮子前所未有的利索。
兩把刀看見他的反應這才舒展神情滿意的嗯了一聲。
“的原本在鄴城陳記雜貨鋪跑堂,今日傷了人『性』命被官府追捕,因此跑回老娘這裏避一避,沒想到會遇見眾位好漢……”青年越聲音越低,眾土匪越聽卻是越膽顫,關注點都在那句被官府追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