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夢過後,意識尚在朦朧之鄭四周是一片漆黑,安靜的很,這個長夜似乎還沒過完。突然間,身上猶如剜肉刮骨般痛徹心扉。先由皮膚到血肉裏最後滲進骨髓中,仿佛無數的鋼針生生刺進身體裏,又仿佛是一頭凶猛殘暴巨獸不斷衝撞著我脆弱的身體,就連五髒六腑仿佛都要碾碎了一般的,真真是痛到了極致。
我實在是忍受不住,便在炕上翻滾哀嚎,聲音之淒厲怕是要惹得整個村子都無眠。汗珠就像豆子一樣從額頭掉下來,鼻涕眼淚的『亂』七八糟的糊了滿臉,這一刻我想就算是死大抵也不會這樣難受。
大叔大嬸還有大官兒都被我哭爹喊媽的叫喊聲吵醒了,急躁得趕過來。我隻是聽見了他們焦急而又模糊的聲音,甚至抬不起頭看他們一眼,估計看了也白看,因為我已經看不清眼前的東西了。我的視覺、聽覺、嗅覺,我所有的一切甚至我的毅力都被這排山倒海一樣的疼痛摧毀了。我總覺得無論什麼樣的境遇,能活著才是最重要的,然而這一刻,我是真的想死呀。
就在這極度痛苦的煎熬中,慢慢的,我所能感知到的一切都變成了朦朧的白『色』,那讓人無法承受的痛苦消失了,和我的意識一起
大叔早就被打發去請宋婆子了,胖大嬸和大官兒站在炕前手足無措的看著我撕心裂肺的掙紮嚎叫,生生被我的淒慘模樣嚇得冷汗涔涔。
看著炕上的人在身體一陣痙攣之後竟然不再掙紮沒了聲息,胖大嬸心髒一陣狂跳,“不好,這人不會是死了吧!”
“娘娘娘,她這是?”大官兒已經被嚇得,嘴皮子都不利索了。
胖大嬸不語,臉上的汗『液』不斷地流下來也顧不得擦一擦,眼神直直的盯著雖然沒了聲息卻依舊蜷縮在炕上的我,顫顫巍巍的將她豬蹄一樣得胖手伸到了我的鼻子前。
若是家裏就這麼不明不白死個人牽扯上官司,怕是家運和大官兒的前程都要毀了,她是真的怕極了,身上的汗水流的更凶了,棗紅『色』薄衫的前襟、後背濕的透透的。直到手指上感受到一絲絲若有若無的氣息撲過來,她才舒了一口氣,伸手推了推我的身體,試圖叫醒我。
“丫頭丫頭“
“丫頭丫頭”
她試了很多遍依舊沒有將我喚醒,一股濃重的擔憂籠上心頭。好人真不是那麼容易做的,關鍵是可不能因為這個惹一身『騷』。
“娘,她怎麼了?”大官兒終於鎮靜下來又問她道。
“我也不知道呀,等下宋婆子來了,看她怎麼吧。”胖大嬸一臉的憂鬱之『色』。
不多時,外麵傳來一陣狗吠之聲,大叔背著『藥』箱帶著宋婆子過來了。宋婆子年紀大了,一路上跑的氣喘籲籲,再加上被人從睡夢叫起來的也沒收拾,頭發蓬『亂』,一臉的疲倦像。
情況緊急,眾人也來不及寒暄,宋婆子進門就問,“怎麼樣了?”
“已經暈厥過去了,卻還有氣。”胖大嬸有些虛脫的回道。她也算是見識了’心疾‘的凶猛,雖然是別人沒死,她倒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宋婆子應著點零頭,忙去察看炕上病饒情況。試了鼻息,扒了眼皮,看了口舌,號過脈之後又拿出銀針在病人頭上紮了幾針。
其他人大氣都不敢喘,看著宋婆子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下來,隻等著她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