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雲晴並不知道什麼是唯一。
沒有誰是她的唯一,她也不是任何人的唯一。
她的一生截止到今日,隻經曆過一段感情。
還是充滿背叛與欺騙的童話故事。
雲晴怔怔出神,雖然比賽已經開始了三分鍾,別的設計師都已經開始畫,但是她卻不知道該如何落筆。
心尖上有些煩躁和發悶,她皺著秀眉,忽然抬起頭,裝作不經意地往門口小窗子的方向看了一眼。
……
有人在看她。
透過門口的小窗子在往裏看。
從雲晴的座位看過去,能看見男人的上半身。
雖然距離擱的有些遠,但那抹熟悉的身影她總是能看得很清晰。
他今天穿了件黑色的緊身襯衣,襯的整個人愈發的帥氣,英姿勃發。
不過麵色卻透著點點為不可察的疲憊之感。
他就那麼直直的看著她,眼角眉梢盡是笑意。
笑得很淺,很淡,卻好像直直的闖入她的心底。
一瞬間,雲晴心上穿著的那層厚厚的鎧甲,就這麼不可抑製地被擊中了一下。
她看了他兩眼,禮貌地勾起了一個很牽強,比哭還難看的笑。
她清晰地看見窗子外麵的男人,張口說了幾個字。她聽不見他的聲音,隻能勉強從口型分辨出來。
雲晴足足愣了好幾秒,才放過來,他說的是:
“寶貝,加油。”
這回,她連心跳都不可抑製的停跳了一秒。
熟悉的情話,讓她想起從前感情最濃時,耳鬢廝磨之間,他跟她說過許多許多的情話。
他會在她耳畔輕吻,會在她身上輕喘,會在她耳邊呢喃。
他說:
“晴晴是我的寶貝。”
他說“我隻要你一個”,他說“我的心很小,隻住的下一個你,別人再也擠不進來。”
“……”
即便時至今日,物是人非,她知道從前的一切不過是男人情到濃時隨口說說用來哄人的話。
可是依然會忍不住去幻想,去自欺欺人,那些話說出來的時候,神情那麼認真,語氣那麼深情,或許,也有幾分是有感而發。
回憶如潮水翻湧的時候,手就像是不受控製似的,迅速打起了線稿。設計圖已經初具圖形的時候,雲晴甚至還未理清自己腦海裏的思緒。
比起在場很多設計師設計的繁複的服裝,雲晴設計的這條婚紗簡單不過。
普通不過的白紗,繡著白色桔梗花紋,沒有用鑽石或者水晶做任何多餘的點綴,隻有裙擺處用繡上了一句英文“Youaremyonlyone”
周遭有冷風吹過的時候,模特的發絲和裙擺都被吹起來,裙擺處繡著的文字若隱若現。
全場設計師很快就將設計圖畫完。
主考官站在前麵,提醒所有參加比賽的設計師:
“各位參賽設計師,比賽時間已經結束,請停下你們手中的畫筆,提交作品,然後等待我們評委的審核結果。”
評委是在隔壁的房間進行商討評定的。與此同時,所有的設計師都在自己的座位上,焦急,且萬分緊張的等待著結果。
沒人發現走廊裏始終站著一個人。
陸紹廷非但沒有走,更是站在窗邊,將筆記本電腦擱在一旁的窗台上,邊看著雲晴邊辦公。
公司到了年末,各種瑣碎的事情忙的不可開交,又要忙著與婚慶公司那邊商定各種婚禮事宜。不僅如此,陸老爺子在聽說陸紹廷要娶雲晴後氣的進了醫院,怎麼說也是他的爺爺,血脈至親,縱使有再多的分歧,始終也要記得“孝”這個字。
所以免不了的陸紹廷要抽出時間時不時的去醫院盡孝,他不知道陸老爺子是真病還是裝病,但想以此讓他放棄娶雲晴,絕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