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有一個和尚(1 / 2)

頗有一些傻傻的樣子,朱燦抓了抓頭,看看夜色,估計這會差不多是子時左右了,這會回城肯定是來不及了,想了想因夜不歸宿而導致娘親那憤怒的臉色,不由眉頭大皺。

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不過既然仍在錦江江畔,那麼想來離成都城不會太遠,今天能保住小命,已經夠幸運的了,至於明天的事情,明天再來頭疼。他向來是隨遇而安的性子,否則在這個世界也不會一心一意想的隻是做好朱燦這個普普通通的角色。換了其他人,要不沮喪若死,患得患失,要不就自以為靠著所謂的千年後的見識和知識,便傻乎乎的想要翻天覆地,改朝換代,打出一片天下。既然已經成了即成事實,那就懶得再動腦筋了。心頭煩惱一去,這才想起從早到晚就吃了早間那麼一頓,現在都有點前胸貼後背了,當即不再遲疑,邁開步子便往那樹下的小茅屋走去。

小屋不大,黃泥為牆,茅草作頂。倚著兩顆大樹,合著四周的蟲唱蛙鳴,很有點清幽雅靜的味道。正麵朱燦的方向,開了扇兩尺寬,三尺高的門洞,垂著一方看不出顏色的布簾子,大概算是門。朱燦微微一笑,看來這位救命恩人頗有點隱士的風采,當即清了清嗓子:“有人麼,在下朱燦求見!”

“小施主醒了麼?”那個帶著奇特韻律的平緩清朗的聲音響起,隨之門簾卷動,出來一名青年僧人。

借著微微的篝火餘光,朱燦心頭忍不住呻吟一聲。

夜月當空!

眼前這青年僧人,年紀大約雙旬左右,長身玉立,眉目清俊,有如大理石雕的俊臉,棱角分明,偏偏襯著淡淡的笑意,帶給他一種神秘而又聖潔的味道。一襲簡簡單單的灰布僧袍,穿在他身上,卻有種說不出的飄然出塵的感覺,給朱燦的感覺就像是這本無月的夜空突然升起了一輪皎潔的明月,灑出遍地清輝。

“那姓楊的小白臉看著就夠帥的了,不過比起這和尚,簡直就有如黃銅和黃金的差別……至於老子,就快成黃泥了!”驚訝之餘,心頭雖暗自嘀咕,卻絲毫禮數不失,誠心誠意的上前一揖到底:“大師有禮了,小子朱燦,多謝大師救命之恩!”

這僧人也不謙遜,施施然受了這一禮,待朱燦起身,方合十回了一禮,輕宣佛號,微微笑道:“原來是朱小施主,和尚可當不得大師這稱呼!今日與小施主有緣相逢於此,自有因果,怎敢妄稱這個恩字。”

說著抬頭看來,細細的將朱燦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方才滿意的抬起頭來:“看來小施主的身子已經好了大半,如此甚好!”說著指著前方快要熄滅的篝火,舉手前引:“小施主請隨我來!”

於是舉步前行。

“這個和尚好眼力啊,莫非又是一個高手?”朱燦暗自訝然,卻見那和尚步子倒也不慢,幾步便到了那篝火旁邊。卻見他動作飛快,也不知從旁邊什麼地方掏出了一大把柴火,三下兩下便在旁邊搭起一堆三角形的篝火架子,然後從旁邊的篝火處引得火來,很快新的篝火便熊熊燃燒起來。他這才滿意的拍拍手,然後隨手拂了拂地麵,便毫不顧忌的在地上坐了下去。

回過頭來,見朱燦仍呆呆的站在旁邊,不禁嗬嗬一笑,伸手隨隨便便的朝著身邊一指。

見這和尚如此隨意,朱燦不禁啞然失笑,當即也毫無形象的一屁股坐了下來。這才感覺到這地上早已被旁邊的篝火烤得微微發熱,合著夏日夜裏的那一絲涼意,卻是相當的舒服愜意。

未待坐穩,朱燦便笑嘻嘻的問道:“還未請教大師法號!”

那青年僧人拿起一根柴火,開始撥弄那堆快要熄滅的篝火,悠然道:“和尚尚未行具足戒,還算不得正式的僧人。法號麼倒有這麼一個,喚作玄莊!”

“玄莊?好法號啊,一聽就是有為大德、佛門高僧……不過這名字聽起來怎麼這麼耳熟啊?想來大師定是名動蜀中的一代高僧!”

朱燦生性隨意,見這和尚不是怎麼講究,幹脆更加隨便起來。一邊順口拍了拍這位救命恩人的馬屁,一麵幹脆就在這玄奘和尚身邊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