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定鼎天下?功臣?
他娘的,我說什麼宋王什麼的聽起來咋這麼不順耳,原來竟是蕭銑這短命皇帝建立的大梁國封的朱燦在旁邊這一驚當真是非同小可,這陰陽怪氣的牛鼻子竟然在煽動老爹給短命梁國賣命,想害死老子全家麼?
這大梁乃是如今定都江陵的蕭銑的國號,如今的大梁,其勢力範圍東至九江,西至三峽,南至交趾,北至漢水,號稱擁有精兵四十萬,雄踞南方,看起來不可一世,足以和北方唐、夏爭一日之雄。可朱燦卻心中清楚,蕭銑這大梁國是標準的紙糊的老虎,不堪一擊。如果沒有記錯,就在公元621年,也就是明年秋天,就是李孝恭和李靖破梁之日。據史載這蕭銑兵敗投降後,還想著做個太平逍遙侯,對李淵說什麼“隋失其鹿,英雄競逐,銑無天命,故至於此。亦猶田橫南麵,非負漢朝”,哪知李淵卻根本不吃這一套,一刀便把他給“哢嚓”了,連自己的小命都沒保住,何況手下,雖然不記得史書上有沒有什麼記載,但想來也絕沒有什麼好下場!這會聽來,這鹿道士和老爹似乎要準備搞什麼驚天動地的動作,怎麼聽起來像是要給蕭銑那短命鬼賣什麼命似的,這還不是要搞得個家破人亡還待怎的?
恍惚之間,卻聽老爹朱煒應諾道:“有道長如此一言,朱某定當鼎力相助!”心頭一急,叫了聲“老爹”,猛的站起身來,膝蓋碰到矮幾上,撞得矮幾“咚”的一聲,幾麵上的茶盅便猛朝矮幾邊上滑去。
好在這朱煒和鹿道人皆算得上是高手,眼看這茶盅便要滑落地上,朱煒閃電般伸手一抄,便把自己滑出矮幾的茶盅平穩的接到手中,茶盅內的茶湯竟絲毫沒有濺出;而那鹿道人更僅僅是左手似緩實急的輕輕一按,矮幾便瞬間靜止下來,麵前的茶盅已經有一半滑出矮幾,卻有如被磁石吸住般,便這麼一半盅底懸空的牢牢停在矮幾邊上。
兩人同時朝朱燦看來,朱煒皺皺眉,道:“燦兒……!”
朱燦這才反應過來,想要大力反對,張口喚了聲:“爹……”卻頓時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這會自己能說什麼?難道直說蕭銑這家夥命不久亦,千萬別和那什麼撈子的大梁扯上什麼關係?可若單看天下大勢,李唐雖然占據關中,虎視天下,但尚在洛陽和竇建德的大夏和王世充的大鄭糾纏不清,到底鹿死誰手,還是尚未可知。而目前的大梁國正是兵多將廣,地大糧足,就算將來不能得天下,效仿三國時期的東吳,據江南為王也說不準。如果自己不是有著一千五百年後那個世界的記憶,這麼說來給蕭銑打打工賣賣命也算不錯的選擇。
心頭苦笑,抬眼卻見鹿道人眯成縫的雙眸中那一縷寒光,又是微微一凜。以老爹素來的為人,既然時事如此,這鹿道士對老爹又有如此大恩,恐怕自己的空口白話是絲毫用處不起,反而讓鹿道人起了提防之心。
腦海裏瞬間計較清楚了厲害得失,當即咳嗽一聲,滿臉興奮的樣子:“老爹和道長說的可是大梁國麼?好啊,早就瞧著那些關中來的蠻子不順眼了……聽說大梁國地大物博,地傑人靈,一直無緣去瞧瞧……”說著頓了頓,又笑嘻嘻的道:“到時候還得請道長多多照顧呢……哎呀,小子無禮了,還沒請教道長尊號呢?”
朱煒冷下臉來,喝道:“慌慌張張的成什麼樣子!”說著又瞪了朱燦一眼,教訓道:“燦兒你年紀也不小了,此事關係我朱家日後的安危,你是我朱家獨子,平日裏行事也算是規矩,所以為父和道長並沒瞞你。隻是你如此沉不住氣,如果稍有差池,豈不是壞了大事!”
“年輕人嘛,有點衝勁畢竟是好的。雖然閱曆不足,多經世事自然便好了,”鹿道人眼中寒光隱去,那滿麵笑意又湧了上來,擺手勸道:“我等當年何不如此?隻要你我多加提點,日後必有大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