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餓得不行,就去采點野菜來吃。
可他今在家裏躺了大半個下午,啥事都沒做,因而野菜是沒有的。
不得已之下,方悅隻能用力的收了收腰帶,又舀了一瓢冷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下麵,勉強澆滅了一點饑火。
繼續回屋睡吧,方悅回屋倒在床上,拚命給自己催眠。
這黑燈瞎火的時候,就算是采野菜也是沒可能。
硬挺著躺在床上,半睡半醒,忍受著饑餓折磨的方悅當聽到一聲雞叫時,內心深處不由得湧現出一股欣喜來。
以前他很討厭雞叫,因為一雞叫就得起床幹活了。
作為一個現年才15歲的少年來,屬於很正常的想法。
可這個時候的方悅完全忘記了張富貴記憶裏那點對雞叫的厭惡,反倒欣喜的起床,直奔大隊長張大牛家而去。
雖大清早就跑到別人家蹭飯,讓方悅有些不太好意思,但他清楚知道這年頭,真的會餓死人的!
此時色尚未大亮,朦朧朧的,投下的光勉強讓方悅能夠看清楚腳下的土路。
不過村子裏的人一個個都隨著雞叫聲開始起床,忙活了起來。
家家戶戶緩緩升起青色的炊煙。
一些起來得比較早的農戶家裏更是飄來了穀物的香氣。
大隊長張大牛家位於村中心處,方悅的草屋則是在村子邊緣處。
等他走到張大牛家時,已經是氣喘籲籲,饑餓帶來的不僅僅是胃痛,更讓他力氣虛弱。
吱嘎一聲,張大牛家的院門打開了。
“是富貴啊,快進來,嬸嬸今煮了大玉米棒子的。”
一個穿著補丁紅棉襖的中年婦人開門就看到了方悅,急忙一把就將他拉了進去。
這是張大牛的妻子楊紅,由於與張富貴的母親關係很好,因而見到張富貴很熱情。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張大牛即便是大隊長,家裏的餘糧也不多,老是叫張富貴過來吃飯的話,哪家的媳婦不會生氣?
相對於張富貴的草屋,大隊長張大牛家自然是要好上很多。
進門就是一個農家院子,有兩隻母雞正在啄食,雖看上去有些破舊了,但主屋與廂房都是磚混結構,比草屋強上百倍不止!
在張大牛家蹭飯的經曆不用過多描繪,就是玉米棒子去年的貨,放得太幹,以至於煮熟之後吃起來有一種幹澀的怪味。
但即便如此,方悅也一口氣幹了三根!
不是他胃口,而是楊紅一共就煮了十根玉米棒子,張大牛,楊紅兩口子各兩根,六歲的兒子張衛東兩根,三歲的閨女張慧一根,剩下的三根都被他吃了。
他已經是吃得最多了。
謝過大隊長兩口子後,方悅就回了草屋。
回到草屋第一件事情就是抓起一把鐮刀,朝著附近的大龍山走去。
雖已經吃了三根玉米棒子,方悅還是有些饑餓。
這半大子吃窮老子可不是著玩的,更何況方悅這身體長期處於饑餓狀態,又沒有油水,區區三根玉米棒子真心就是填一下牙縫了。
這不,他就盤算著去山裏找點吃的填飽肚子。
還好,三根玉米棒子多少有點用處。
至少他上山的時候不會感覺雙腿發軟,就連身上的力氣也恢複了不少。
雖張富貴的身體很瘦弱,完全不像一個十五歲的孩子,最多十二歲不到,但隨著方悅自身與這具身體的不斷融合,他原本的力量至少有五分之一帶入到這具身體裏。
這讓他的力氣完全超過了十五歲男孩的極限。
如果非要有一個對比的話,他現在的力氣差不多與一個成年男人相提並美了。
這樣的力氣讓他上山的時候變得比較輕鬆,不至於走著走著就氣喘籲籲,走一步歇三步了。
張富貴的打獵技能完全就是餓得沒法錘煉出來的,要有多厲害不太可能。
如果將打獵分成上中下三個等次,張富貴的打獵技能大概就是比下好一點。
但下個套子,捕捉一些兔子,山鼠什麼的還是可以。
大龍山由於氣候的關係顯得有些幹旱,山上很多植被都顯得略微有點幹黃,看上去完全沒有春季的那種翠綠。
在上山的過程裏,方悅就用路邊的茅草搓製了一些草繩。
之後,他一邊走一邊觀察,找到了一些動物喜歡經過的獸道,用草繩與石頭製作了一些簡單的捕捉陷阱。
這些捕捉陷阱乃是張富貴打獵技能在臨時賦予後所附帶的。
要張富貴之前會做這些陷阱,但絕對沒有方悅這麼精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