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道人一聽沉默了,單是劍氏一族的名頭也已經夠響亮了,一千三百八十個怨靈所煉製而成的魔劍,所代表著什麼含義,他已經很清楚。

“我已經封印了揚兒近二十年來的記憶,而且將他送上了仙宗門,希望以正宗的無為道法可以化解他渾身的魔氣,如果實在不行,我希望你能出手助他一把,幫他解脫。”白媚說出了這此前來的真正原因。

“我?”毛布衣苦笑了一下道:“三百年來,我已經荒廢了修為,幫人化解心結、指點迷津自誤以度殘生,已經不再是三百年前的我了。”

“我知道,但我也是逼不得已,我絕對不能夠眼睜睜的看著他墮入魔道。”白媚道。

毛布衣一聽,尋思了一會,良久才道:“那也好,我就看著辦吧,天揚這小子,我也很喜歡他,也不希望他墮入魔道。”

“爺爺,你怎麼還在這裏呀?茶都已經凍了,你還不過去,咦!這位是誰呀!”這時,從大街之上走來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英俊女的嬌俏,正是毛布衣的兩個孫子,小芸和小飛,二十多年了,他們都已經長大**了,再看他兩個人的身形,竟然和剛才那兩個交鋒而砍斷那小樹苗的蒙麵人完全吻合。

“小芸和小飛,你們過來了,見過白阿姨。”毛布衣道,說完又對白媚道:“這是我兩個不成器的孫子女。”

白媚一聽,笑了笑,道:“想不到兩百多年沒見,你將孫子抱到這麼大了!對了,靜珊呢?她還好嗎?”

毛布衣一聽到白媚提到自己的妻子靜珊,心竟然一酸:“唉,靜珊其實在我第一次過到你的二十年之後就已經離我而去。”

白媚一聽,一陣沉默,良久才道:“為什麼會是這樣子!”

“因為薑家之人,哎,都怪我,有辱薑家使命,而且還害了她!”

二人的說話充滿了感慨之氣息,說完之後,竟然是一陣沉默。

“晚輩毛小飛見過白阿姨。”小飛打破了沉默,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但小芸卻道:“什麼白阿姨呀!把人家叫老了,我才不呢,白姐姐好!”說完,她竟然如同一個雀兒一般歡快地跳到白媚的身邊,挽著她的手臂,一副親昵的樣子,還調皮地向著爺爺眨了眨那雙美麗的大眼睛。

白媚一見到小芸乖巧,仿佛看到了三百年前靜珊的模樣,也極為歡喜。

“哎,這孫女就是和她娘一樣。”毛布衣歎了一口氣道。

“我覺得她更像靜珊。”但這一句話,白媚說到了嘴邊,又吞了回去。

“爺爺呀,你老是提起我娘的,究竟我爹娘是怎樣子的?他們到底在哪裏呀?”小芸問。

毛布衣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道:“我怎麼知道你爹娘在哪?現在你兩個豆丁不是拉著我浪跡天涯到處去找他們嗎?你娘也真是的,說什麼闖蕩江湖、行俠仗義、辟邪守正、降魔伏妖。結果呢?闖呀闖,行呀行,連我唯一的兒子也讓她闖丟了。”

“爺爺呀,你別這樣說我娘了,她無論好與壞都是你的兒媳婦、你孫女的親娘呀!若非她,你哪裏得來兩個如此聰明和孝順的孫子女呀?”小芸笑道。

“你孝順?不把我活活氣死就啊彌陀佛了,小飛不好說,還算過得去。”毛布衣道。

小飛聽著他兩鬥嘴,早就已經轉過頭去,看著半空之中的晚霞,仿佛對兩人的鬥嘴已經司空見慣。

白媚看著他爺孫兩在鬥嘴,也覺得可笑,但是時候告別了,便道:“道長,白媚有事在身,先行告退了。”

毛布衣一聽道:“也好,你若要找我時,當哪裏發生了什麼大事,我定然趕去熱鬧。

※ ※ ※ ※ ※

這幾天來,澗流峰上的眾師兄弟滿肚是氣,因為遠揚和遠豪這兩個小子竟然一去五天,而且全無音訊,雖然修真之人耐餓之能已經遠遠超過了凡人,但山上的十多人除了葉問培之外,沒有一個達到了僻穀的境界,對於食物多多少少總會有一些需求,當然,他們若是運功抗餓,兩三個月不吃也不成問題。但每到某個時候,總會因為習慣而吃飯,這隻是延續了一個人類原始本性而已,這與修為高低無關,但最氣人的是,煮飯之人連一個招呼都不打就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本身一向懶散的葉問培心中更是燥火,他吃不吃是次要,而重要的卻是那兩個最遲入門的小子竟然不將他當為師父,目無尊長,連稟報一聲也沒有,就這樣偷偷的不知道溜到哪裏去了。

就在這時候,半空之中突然傳來一陣驚天的鷹唳,眾師兄一聽,認得那是一直跟著遠揚的小黑所發出的叫喊聲。

“師父,十二和十三回來了。”四師兄遠泉進到澗流大殿上稟報道。

葉問培聽了沒有轉身,隻是淡淡的道:“他們回來了?叫他們過來見我。”

“這,他們…”這一下,遠泉有點遲疑了。

“他們怎麼了?”葉問培問道。

“他們好像正在入定,讓小黑給提在半空之中飛回來的,而且直到現在他們還沒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