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智和遠遠一路南飛,一路上二人都是一言不發,因為大家都不好受,心事重重。
也不知飛了多久,遠揚無意向下一瞥,他雙眼犀利,甚比蒼鷹,千丈之上,他居然一眼就看到了地麵上有一條大河,河上麵飄浮著無數的船隻,隨後又看了遠智一眼道:“師兄,我想下去看看。”
遠智一聽,知道這樣一直飛下去也不是辦法,便點頭答應,於是兩個就找了一個偏僻的樹林降落下來,然後走出了林子,徒步走到那條大河邊。
隻見河極為寬廣,約有百丈,自西向東如同一條臥龍婉轉延伸,河麵上,碧波蕩漾,白帆點點。
這時,自西向東駛來一艘華麗異常的船隻,遠揚深思了一下,竟然向那船揮手,船主會意,示意艘公向著遠揚駛過來,不一會兒,便已經靠岸,船主見到是一個年輕的男子,便將登船梯放了下來,兩個順著梯一路走到船上。但當遠智的腳剛一踏上船,心中一驚,暗叫不好,因為他下山的時候,並沒有帶銀兩,但一見到遠揚這般模樣,心想,走一步算一步吧!
“兩位客官要去哪?”船主上前問,正考慮著到哪,應該收多少的船費。
“去哪?”遠揚歎了一口氣,道:“隨便走走吧!”
“那,至於船費,那先給上那麼一點點訂金吧,到你下船的時候,多還少補。”船家嘻嘻笑了兩聲,但他這一問,卻嚇了遠揚一跳,因為他也沒有帶錢,他看了遠智一眼道:“師兄…”
遠智一聽,也攤了攤雙手,道:“我也沒有帶錢。”二人本來都是直腸直肚的人,所以船家一問,便直接說了出來。
船家一聽,臉色一變,幾乎發作,但就在這時候,一聲溫柔的女聲響起了:“船家,他們的錢,我來付。”
三人同時向著說話的方向看過去,隻見說話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子,臉龐俏麗,如同白雪凝脂,淡淡出塵,美目流盼,散著湛湛靈光,樣貌真追遠揚前幾天遇到的霜英,隻不過一雙烏黑眼珠與霜英相比,少了一分的憂鬱,多了一份的狡黠。
“船家,這是二兩銀子,先作為訂金,等這位公子下船,再多還少補。”那女子笑道,人靚聲甜,猶如出穀黃鶯。
“好謝了。”船家又是點頭,又是哈腰,一輪多謝之後,便退回船艙,
“多謝姑娘。”遠智走了過來道。
就在這時候,從船艙內傳來一聲宏厚的聲音,仿又還了一絲無奈的怒氣:“你這臭丫頭,又拿我辛辛苦苦賺來的錢去做人情。”
“爺爺呀,你怎麼吵這麼大聲,我睡著都讓你吵醒了。”這時,船艙內部又傳來一個極具磁性的埋怨之聲,聽聲辯人,應該很年輕。
“哎,不肖子孫,連小飛也變了!”
原來船艙之中說話的兩個人,一個竟然就是替人看相批命的毛布衣,另外一個就是他的孫子小飛,而剛才幫遠揚付錢的那個女子竟然就是毛布衣的孫女小芸。
“大家同道中人,你也大見外了。”小芸倒是不理會爺爺,對著遠智道,原來她也是感覺到二人身上淡淡的修真者的氣息才出來幫他們付錢的,但修真者風裏來,霧裏去,坐船的真的很少見,當然,他爺孫三人流浪江湖,那就不算了。
遠智看了看小芸道:“多謝姑娘了,那船費,改天我定然加倍還給你!”
小芸嘻嘻一笑,道:“如果要你還的話我就不會幫你付了,再說,我那老不死的老頭要那麼多錢也沒有用,如同他想賺錢,活了幾百歲,賺的錢都可以買下整座城了。”老不死、老頭等低俗的詞語吐口而出,她一點也不覺得什麼不妥,絲毫也不理會毛布衣的感受,她又接著道:“你不要理他,對了,你們是仙宗門的吧!”
“是的,姑娘真是目光如炬!”遠智道,他當然也知道,小芸隻不過是從自己的服飾認出了自己,顯然,她也是修真之人,而且修為仿似不淺!
這時,遠揚也走了過來,他和小芸四目相對,兩人的心中同時一震,大家的心中都升起一種似曾熟悉的感覺,那樣子,那輪廓,那眼神像是在什麼地方見過一般,但一時之間卻又想記不起到底在什麼地方見過了。遠揚在腦海的最深處尋找著有關這女子輪廓的記憶,但無論他怎麼努力,始終還是記不起她到底是誰!
“臭丫頭,我的錢呢?你又拿去做什麼人情了?”這時,船艙的帆布已經讓揭開,一個灰布衣的道人從船艙之中鑽了出來,他的後麵竟然還背著一把長劍!背劍的修真者,不能將法器收藏於身體虛空之中,修為有多高也可想而知了,但這道人身上的氣息卻是給人一種如海如淵的感覺。遠智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小芸,眉頭一皺,心中甚為奇怪,但到底還是不敢小看那個如同走方道士一般的毛布衣!
“爺爺,老東西,小氣!”小芸把嘴一蹺,轉過身去,不再理采毛布衣。
“嘻嘻,哪天聽不到你們的吵鬧,我就渾身不舒服。”這時候,從船艙之中竟然又走出一個年紀若二十歲的青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