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貴妃皮笑肉不笑。送走了薑貴妃這一隊人馬,嬤嬤也匆匆跑了過來。
“娘娘,爺醒了。”
雲若煙急忙趕去。
墨非離雖然醒了,但是還是虛弱的可以,睜開眼說一句話也聲音輕的幾乎聽不到。
雲若煙抽出自己的小寶貝包包。
掏出幾十根針。
“你別怕疼。”
墨非離咬牙:“我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還能怕這針?”
雲若煙嘖了聲,還是好聲提醒,“針紮進去可比刀劍刺進去差不多,特別是指尖,可是十指連心。”
墨非離額上滲出一片冷汗。
他咬牙道:“快點。”
很快,一根根皆紮進去。
不多時他一身白衣便滲出或深或淺的血跡,全身上下插著四十幾根看不大仔細的針。不多時銀針便變成了黑色。
門口的燈籠被夜風吹動,不知名的花香伴著汗水從額頭滑下來,氤氳了他的眼。
墨非離感覺真是……煎熬。
心裏燃著一團火,燒的曆害滅不掉。
不多時雲若煙離開,墨非離感覺半夢半醒之間終於又聽到了一些聲音。
雲若煙從外麵慢慢走進開。燈在她頭上打下一層光影,墨非離看不清她的神情。她定定的站在那裏,沒有往前也沒有後退。
短暫的沉寂後,墨非離仰著頭看她,口中腥甜卻是無所謂:“銀針能不能拿出來?”
墨非離大概不知道他這個模樣有多脆弱。
也隻有在這個時候,雲若煙才覺得他像是一個十七歲的孩子。
雲若煙活了兩世,自問什麼風雨風雲都見過,可唯獨墨非離現下眼神中的脆弱把雲若煙的心打的一塌糊塗。
雲若煙眸子裏似乎有什麼東西破碎的痕跡,她歎了口氣,走過去蹲下身抱了抱他。
“疼嗎?”
瘀血上湧,毒素翻滾。他神誌恍惚,以為自己還是在小時候,而麵前的人是他能信任的人。
於是他也抱住她。
楚楚可憐的撇撇嘴說:“疼。”
墨非離睜眼看她,一口腥甜來不及偏頭就一下吐在她胸口,身上力氣在與毒做鬥爭時被消磨殆盡,終於沒忍住昏死過去。
雲若煙的聲音裹著有幾分心疼。
“別怕,很快就不疼了。”
殘陽血盡,月上中天。
墨非離躺了兩個時辰後終於醒來。
醒來的時候雲若煙正坐在窗前煎藥,燈光柔柔的落在她的側臉,三千青絲和著青衣融入夜色,正拿了茶盞喝茶,卻無端讓他覺得安心。
看來她也不是沒用的。
他叫:“雲若煙。”
雲若煙立刻過來,試探得他額頭已經退燒,體內毒素也清了許多,終於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你身體好了。”
墨非離從來不擅長道謝,他抬眼問:“如今到了什麼時日?”
“八月二十三。”
墨非離道:“我明日去見父皇,二十六得回軍營。”
雲若煙手一頓,似乎有片刻的失神,頓了頓她點頭:“軍營……這麼快?”
“嗯。”
雲若煙側頭:“能帶我不?”